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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千秋(剧情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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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自天边辉映,红彤彤的,好看得紧。日头从云中穿过,这便是金陵城里薄雾一般的春光。

可这春光才不过半个时辰,就听天上一声霹雳。云彩厚厚积了上来,一时间不见天日。

终究还是变天了。

蕙香扶着墙,将将卯时才进了后堂晨省,可这块儿一个人也没有。他拍了脑袋,才想起来原来今日是千秋节,依照大聿的律法,这一日都是不许动刑的。

他正要回去,路上却被流云截下来了。一问方晓得,江余那日罚他抄书三日,可是流云是个急性子的,只一日半便将那三十遍《道德经》都抄完了。

流云与江余说不通,也懒得见他。正好路上遇上蕙香,于是托他将经书送过去,省得他和江余两相烦扰。

又一声雷惊了天,不久便下起雨来,苑里泛起了青草气儿。

蕙香溜着墙根躲雨,还不忘记护住自己怀里的经书。苑里的小倌儿统统教得是柳公权的字儿,除了他跟着江余 学得是魏碑。如今见流云的字儿,也不同于别的,看模样跟的像是颜公。

到了屋门口,经书一点儿没湿,蕙香倒是潮了大半。他正准备敲门,却听见屋里有人声,是徐玉在里头。

“这二皇子也算是求仁得仁了。”蕙香透过窗户看见徐玉端了一杯茶盏,依旧是牛嚼牡丹,“前些日子还央着蕙香与他做戏,说是如何也要离开金陵城,这不,今日便走了。”

“江哥,毕竟是你弟弟,怎么没去送送他?”

“去得早,回来了。”江余指着一边的蓑衣,上面还滴着水,“没去长亭,路上见了面。”

“怎么?你徐掌事的就没有看出来什么?”江余好笑地看着徐玉。

“怎么没有?”徐玉立即驳了江余,他本以为二皇子出金陵城是与蕙香的事相关,不过看江余的脸色,又不太像。

徐玉半晌没有道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闷闷认了。“行行行,我真不晓得那老皇帝到底是藏了什么昏招。”

兴许不是昏招呢?

蕙香在屋外面看着,二皇子显然不适合尔虞我诈的金陵城,可惜偏偏就身在了皇室。如今去西边儿,未尝不是一件幸事。蕙香自幼修史,皇家的事情,哪里是好揣测的?古之帝王,又有几人存这等好心?

“兴许不是昏招呢?”听到自个儿的心里话被江余一般问了出来,蕙香一笑,忽然想起了那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又是一番脸红心跳。

里头依旧说着话,怎料被蕙香一个喷嚏打断了。

蕙香被江余拉进了屋里,给他找了套衣服换上,又递了一盏热茶过去。蕙香方才是湿了衣裳受了寒,一会儿便缓过劲儿来了。

“我竟不知沈公子什么时候也学会听墙脚了?”徐玉拿他打趣,叫蕙香一时语噎,正要起身出去,还亏得江余解围。

“都是内斋的人了,原本也没什么听得听不得的,留下来便是了。”

江余自那以后,又说了许多。蕙香仰头看着他,虽说江余身上的清贵气儿是乱春苑也盖不住的,但只有这时候他才觉得江余真像是在皇宫里长大的。

那样偌大的皇宫,饶是皇子也需得步步小心。一个不留神,兴许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蕙香想起这些,舔了舔杯口,垂下眼。

“那位的子嗣不少,只是够当皇帝的不多。现下朝中只一个李秦,算得德才兼备,堪当大任。”江余顿了顿,又继续说,“此时将李秦弄出去,或许是护着他。”

“这好好的,为何要护着?”徐玉不解,问出声来。“要出事了?”

“还不得出事吗?母妃当年辛苦筹谋,才让各家制衡。”江余低头抿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后面的江余没说,不过蕙香也知晓了。自江妃自尽,皇帝便想方设法破了她留下的东西。这几年,江家衰败得差不多了,便去削卢家的权。接着,这几日革了这个的职,过几日又杀了那个的头,好不热闹。

一番胡闹后,皇帝找了个惯会阿谀奉承的人,就是陈林。

他原本不过是陈家的庶子,被嫡母欺压,险些饿死街头。后来陈林入了军营,他拼上一股做人上人的劲头,渐渐也攒下来许多军功。陈林脑子活又嘴甜,一时得了皇帝的青眼。那时正逢皇帝在打压朝中旧臣,那位看他无权无势,最益做傀儡,便拔成了太尉。

皇帝以为那以后便可以高枕无忧了,哪里晓得又扶了一个权贵。

这几年,陈家势大,几乎是只手遮天。那位,怕是又睡不安稳了。

雨下得大,蕙香看着外头的雨,滴滴答答也不晓得何时是个头。

也不是他一个在看雨,宫门外的乐伎也正等着雨停。

“公公,行个方便。”乐正弓着腰,手上碰撞一锭银子,细长眼睛眯得几乎找不见,“请教公公往里头通报一声,八音可淋不得雨。”

那位公公一甩拂尘,银子便不见了踪迹。“说了多少遍,你们何时能进去,还不是看天,奴怎么会知晓?”

公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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