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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有没有失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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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铭谦隐约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折磨,睁开眼睛,即使毫无感觉,隐痛仍然驻扎在身体内部。昨天下了场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出现在梦中,浇透他的身子,那雨却是温暖的。他定定神,果然发现身上很干燥,明显被擦洗过了。

他看到付涤非俊逸深邃的脸,再翻过被丘,透过窗帘的缝隙,外边雨过天晴,湛蓝无比,激发人出去的向往。

“好点没?”付涤非左手搭在他腰窝上,声音明显有点疲惫的低哑。微弱的光线闯进来,撒在付涤非半边脸上,在眼角射出菱形,唐铭谦才发现他哥多好看,又为自己因那几句玩笑话和他哥闹别扭感到不值。

察觉到了唐铭谦朝外的目光,付涤非了然,“想出去?”

小孩憋了一天当然难受。

“嗯。”唐铭谦呐呐道,又觉得他哥有点忙,改口:“我就想在院子坐坐,肖扬可以陪我。”

付涤非直起身来,松松垮垮的被子从腰间跌落,身上的睡衣被某人揉的乱糟糟的,“你已经好久没出门了,想去哪?”

唐铭谦眼睛亮起来,外边空气潮湿清新,爬山和去海边都不错,但是爬山的话他容易体力不支。唐铭谦仔细斟酌了下,“我想去海边。”

“好。”付涤非利落答应。最近集团小事没有,大事也暂时处理不完,夜神那边有冰刀盯着,游侠在做付静菲的思想工作,基本没有需要他亲自上手的。

付涤非主动给自己放了一天假。

他拽起唐铭谦去卫生间洗脸刷牙。付涤非照顾人很有一手,站在后边托着前边人的手肘,修长的指节卷吧卷吧就将袖子给他挽上去,顺便在牙刷上挤好牙膏。在付涤非拿着擦脸巾正要给他擦脸时,唐铭谦终于按住了他的手,“哥,我可以。”

说完这句,他有点惴惴不安,上次就是拒绝了他哥才被冷落,刚才他也没有躲开。可就是擦个脸的事,麻烦他哥会不好意思。

付涤非回忆起肖扬说的话,觉得自己有时做的确实太过了,把毛巾递给他,往后站了站,保持着安全距离看他动作。

饭后唐铭谦在屋子里找备用衣物,付涤非被肖扬叫走了。

肖扬神色严肃,“你身上伤口还没痊愈,泡了海水会感染的。”

“没事,我不下水。”付涤非突然被叫出去,倒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家叮嘱的小孩。

肖扬简直要操碎心了,谁叫自己家老总太任性,“您说不下水就不下水?到时候玩得尽兴了谁能知道?!”

“肖管家。”付涤非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反倒是安慰他,“我有分寸。”

即使肖扬再三劝阻带上保镖带上医生,恨不得让他把整个竹寺带过去。付涤非思虑片刻带了个医生,拿上野营用具和医药箱,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带。

最近的海滩也有两个小时车程,由于工作日没什么游客,付涤非直接包场,将医生安置在了休息站,领着唐铭谦去沙滩搭帐篷。

海滩旁边绵延着橡树防风林,沙滩上没有树,没有草,海风掠至此地让水分尽失。沙滩辽阔,无限吸收了太阳的热度。

唐铭谦见了海犹如脱缰的野狗,撒出去就收不回来。付涤非只能任劳任怨地在原地搭建帐篷,看见唐铭谦在涨潮的沙滩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水坑。

海风宜人,弥漫着咸湿的海水气息,脚踩到沙子里很松软。

“哥,哥,有螃蟹!”唐铭谦举着个东西蹦到他面前,手心有只巴掌大的螃蟹。上面的壳子还是黏黏糊糊的,目测是刚脱壳出来的倒霉家伙。

那只螃蟹气呼呼地舞动半天,用钳子夹住了唐铭谦的手,唐铭谦“嗷”地一声叫出来,付涤非把刚锤到一半的长钉扔下,两人费半天劲才把钳子掰开。

螃蟹被甩到地上,几条腿并用很快就爬到沙子里不见了,而唐铭谦拇指已经肿了。

付涤非俊逸的脸粘上沙子,居然显得灰头土脸的,无奈地捉住他胳膊上药,消过毒后贴了创可贴,怒其不争道:“这只手不许再碰水。”

“哦。”唐铭谦仄仄地在沙滩上规规矩矩坐下,手指玩弄沙子,抠了会儿抠出一堆土,想了想拢到一起。

付涤非总算把帐篷装好了,回头看到唐铭谦背对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以为他不高兴。他走过去,唐铭谦正认认真真地拿手掌把那堆东西上的褶皱抚平。

这就是传说中的,沙雕?

“你做了什么?”付涤非蹲下来,眼前的东西头重脚轻,打量半天没看出来。

“蘑菇啊。”

“哦。”付涤非面无表情道。

远处走来个人,脸上带着受伤的皮屑,胳膊上全是红斑,唇角略有溃烂,明显在海边劳作已久。

唐铭谦被这人凶相吓到,蹭着往付涤非身后躲。

付涤非伸胳膊挡住他,示意一眼,那人在几步外停下了,表情很恭顺,“付少,吃饭了。”

唐铭谦这才从付涤非肩侧探出个脑袋,嘟囔,“不是吃烧烤吗?”他跃跃欲试了半天,还打算露一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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