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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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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独孤皇后唤了贴身侍奉的绮月,坐到窗前由她绾髻。

“主子,陛下一来,您这发髻都比往日松散些了。”

绮月是她陪嫁入宫的侍女之一,也是如今毓秀宫的掌事宫女,她们主仆十几年情分,自然不需要藏着掖着,只是这般坦言,独孤髻被羞得双颊染红。她正了正神色,避开这暧昧调笑,清清淡淡另起话音,“我瞧着陛下今日有些不对,你晩肿时候去问问云萝,今儿她可有……”独孤毓顿了顿,“胡闹”二字在舌尖划过,硬是被她吞回去,重新接了话题,“ ……什么不妥之处。”

“是。”绮月掩笑,自家小姐维护陛下的心意她瞧得真真的,只是她身为奴婢,再是受宠信也要拿捏好分寸,方才调笑过主子已然够本了,再闹下去可讨不了好。

“绮月,笔墨伺候。”

被小冤家搅得,満脑子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书看不下去,将闲手翻看的诗经暂且搁置,独孤毓敛袖起身,到红木画案案后。绮月应了声,跟去案边研磨伺候。

绮月静默伺候看,停手时垂眸一瞧,不自禁将笑意道出。

跃然纸上的,分明还是她家主子心心念念的小冤家皇帝陛下。

独孤毓硬是不顾耳尖烧红,面不改色挥毫。

她本想画山水,起笔却是那个她。记起小时候画师师傅说的,心头所想凝于纸上,象寓于景,画就活了。

果然想的还是她。独孤毓眼波一动,点了几滴墨,在纸上落了个拽人衣袖嘟嘴撒娇的朱旭煦。

那半截衣袖自然是自己的,独孤毓想了想,本要停笔,心里觉得空落,心随意动在袖边补了凤纹上去……

皇后落笔,吹干墨迹,小心举起画纸端详,心情舒畅。

画中两个,正如她们,一世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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