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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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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嘴巴哟!”老太后开怀不已,捏小丫头脸蛋,愈发亲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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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擎等着自己宝贝龙儿开枝散叶的太后,或是各怀心事渴望摆脱贱籍的宫婢或艺伎,甚至于接旨承恩的王孙贵族,无不期盼宫宴到来。

只有小皇帝朱旭煦精神不振趴伏在案望穿秋水等伊人归。

估摸着时辰不早,云萝提醒小陛下论时辰该当先回寝殿沐浴更衣。

“不必了,朕就这一身。”毓儿又不在,穿好衣服给谁看?常服着身的小猪皇帝噘嘴,仍懒洋洋伏在案头,小小埋怨着归家乐不思蜀的人。

“……”暗叹小皇帝的倔脾气,掌事宫女云萝静默顺从,退回原位。

福寿宫派人来传信,朱旭煦摆出端坐勤政的姿态随口应付两句,压根没细听晚宴是为宴请亲贵而非是她母子二人……时辰差不多,小皇帝磨蹭起身,招呼云萝来帮忙,随手抹了抹前襟和广袖处的几抹褶皱,一扬手,打起精神昂首阔步领人往西边的太后寝宫去,

小皇帝到时,拒了通传,口呼“母后”直奔寝殿。她挑开帘栊扎进人堆里,当即傻眼。

妆容华丽的妇人围坐在八宝桌前,主持闲叙茶话会的自然是安坐软榻威严又端庄的她太后亲娘。

一室热络被命妇们请安见礼声哄散。小皇帝扫眼来回,在座都是长辈,她软着嗓音向各位皇姑皇婶问好。

“月余未见,陛下身量拔高许多。”

“可不,咱陛下愈发俊俏了,六分肖像皇嫂呢!”

长辈夸赞,小皇帝孩子心性开怀嬉笑,她坐到太后身边去,手托桌案,颇有风范请几位坐。

很快,母辈的话匣子又敞开来,小皇帝垂眸坐在一边,心中庆幸:瞧这阵势母后设宴颇有仪仗,她一身皱巴巴的常服任性出席,幸好母后被皇亲命妇缠身没怪罪她。

其实太后早就将她打量个遍,瞄见她小心摩挲着袖边的指,知女莫若母,外臣在场不便折损天子威仪……退一步说,朱旭煦随意着装虽然失礼,听说是在勤政殿忙碌整日,太后甚是欣慰,更舍不得苛责孩儿。待到爱女坐来身侧,她母女被左一句右一句的称赞,心花怒放的太后娘娘也就淡忘了这不美好的小事,志得意满的接纳无穷尽的美言。

太后皇帝这对母子,打入席起无疑是席间最瞩目的存在,一位外罩朱红缘边描金凤凰的玄色祎衣礼服的太后,集威严端庄风华于一身;一位是身着常服俊朗娇俏的小皇帝。她一袭交领明黄锦袍,内衬为朱红色,玄色腰带镶嵌墨玉,下裳游走祥云暗纹彰显不凡。

太后皇帝两位正主自偏殿绕出并坐上首,皇亲及亲眷向主上行礼入坐。太后吩咐开席,管乐齐鸣,歌舞升平。

佳肴满席,酒过三巡,皇亲长辈招呼个遍,朱旭煦脸颊红扑扑的,唇瓣水润润的发亮。垂眸瞄着案角黄梨木花纹,无精打采样。她太后亲娘一双凤眸不时飘来她身上,“皇帝可还满意?今日是怎地了,心神不属的?”

旁人都是出双入对,小皇帝越发低落,她抬了头,闷声答话:“唔……母后……儿臣、儿臣乏了,想要先行告退。”

“皇帝且慢,尚音局上报最后一曲,是你喜欢的《凤求凰》。”太后话音刚落,薄衫长裙女子赤足登场,挥舞水袖翩翩起舞。

小猪皇帝托腮,不好拂逆母后心意,眼眸惺忪半开半阖勉强收心应付差事。

琴声转起,朱旭煦回想起某次去舅父府上钻进毓姐姐院子里听她弹琴。毓姐姐力求完美,指尖淌出的曲朱旭煦听得如痴如醉人家还不满意,反反复复从头练习……

独孤毓的琴曲每个字音都优美好听至极,磅礴如飞流直下三千尺,激昂好比鼓角动江城,灵动恰似珍珠落玉盘,婉转则沉醉不知归处……

小猪皇帝闭目畅想自己置身尚书府后花园,托腮在石桌边听毓姐姐弹唱……

尖细女声乍起,惊扰小皇帝的美梦。她往席间瞥一眼,正对那鹅黄纱裙目光躲闪窥望自己的歌女。小皇帝沉眉心道扫兴,若是歌姬本音尖锐还就罢了,那人拔高音调誓要将琴音比下去般。破坏兴致,而那琴音也不服输,无论琴曲悠扬或爽朗处应塞入几分铿锵,而舞者,摇曳身姿停驻御案视线,时不时挥舞水袖遮蔽小皇帝视线。

脍炙人口的名作,且是帝后表白心迹的定情作,被糟蹋至此,小皇帝罕见地怒了。

她将金杯丢下去,酒花就绽开在舞姬脚边,恼人的弹唱终于停歇,舞姬缩回赤脚,与她的同伴们蜷身跪下,闪避的眼神紧张如兔又狡黠若狐。

“母后,”朱旭煦嘟嘴向太后拱一拱手,语气淡淡道:“儿臣身体不适,先请告退了。”

太后默许小皇帝负气而去,冷眸转回脚下瑟缩着的女子,心笑乌雀难登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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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时,尚书府后院热闹不绝。皇后归宁可是稀罕事,独孤家的小娃娃们众星捧月围着长姐陪他们玩。

几日来皆是如此,独孤毓除却祭祖敬亲,近乎整日被幼第幼妹缠着玩闹,分身乏术。

朱旭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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