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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剧情 血月(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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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阙挑了眉,揉揉卢煦池的颈:“路上怕你累,回去再说。”说罢又补充道:“回去再伺候你。”

“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卢煦池笑道。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气氛虽平淡祥和,任羲阙眼角却蓦地跳动了起来。

远处群山矗立,林涛耸动,天边黑云压了稀疏的星河。

果不其然,回到陵裕城不久,便出了事。

元钦三十八年深秋,太子妃产子。世子娃娃啼哭之日,红月悬穹,长河恸啼,万里弥烟。

自古红月生阴邪,民间传说众多,道是这日出生的孩子,是老天派来克扣余孽的。谁家摊上了这血娃娃,便是祖上曾作奸犯科,大行不忠不义之事。

元钦皇帝笃信阴阳五行,闻言震怒!本是大喜之日,陵裕皇宫内外却沐于血色之中,寂静如死。

薄暮时分,玉鸾殿内并未点灯。元钦帝掩在雕木龙椅后头,檀木香烟徐徐升起,为皇帝罩了层隐晦的氤氲光霭。

皇帝不说话,众臣便也未敢开口,在台阶下头面面相觑。

一炷香见底,元钦帝才开口道:“谁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殿内无人出声。都知道皇帝说话喜欢含一半,谁要先接住这话茬,谁就等于接了个刺猬球,里里外外没法做人。

“鲁公,您给朕说说罢。”元钦帝难得沉气,缓缓踱到椅前,“天有道,红月主戾,是朕的戾,还是皇后的戾?”

“陛下,七月底,胡夷大肆举兵,屡侵我朝漠北河;东南沿海捕了一支西汴细作,严审后才得知,是那汴贼的先遣队伍,此前已将沿海地形详实画图寄送回去。”

“鲁公的意思是,这外贼攘朝,反倒是朕的过错?这血光之日,反倒是朕的缘故?”

“臣不敢!”鲁端止直直跪下,连着礼、兵、刑三部也跟着跪了下来:“臣之拙见,逢此大漳外患之际,梏于这无端的天象,只能增加内忧相互耗力,等到蛮子踏了墙,便为时已晚了!”

“扯来扯去,这血月反说成了内斗了!”皇帝火起,直将那镂空青铜灯台挥倒在地,靡烟四起,烛心翻滚,登时差点烧着了鲁端止的衣袖!

“陛下恕罪,天言实为民言,血月是假,而外扰是真!求陛下三思……”

元钦皇帝受国舅公鲁端止挚肘已久,鲁公越是故左右而言他,皇帝便是越为反感,见他仍喋喋不休,忍不住掐了话头:“西汴小国自十年前鳐山之战后,就苟延残喘至今,每年上贡四百万帛布矿石。他们没这实力,也没这胆量跟我们对着干,鲁公不必牵挂。倒是这血月之事,朕不得不放在心上。自古天人合一,有天才有人。若朕是真作了这个孽,也需这仙子术士来指点一二才好。”

刘稷随鲁国公一同站着,低头不语,面颊被满殿青烟蒸得飘渺如玉,似乎连嘴角的弧度也给微微挑了上去。

皇帝这话含义明显,饶是鲁国公也不好再劝解,只得暗中找寻陵裕山王道长,提前通了气,确认无虞这血月之灾并非皇后太子之祸,这才将那道长接进宫中。

元钦向来敬重道观仙士,是日亲自去殿外迎接。

开了马车门的一刹,浓烈血腥气直抄口鼻,鲁端止心下一跳,登时冷意瓢泼而至,意识到自己走错了关键的一步棋。

车门大敞,还未等禁卫飞上前去关门,道长的头颅便血葫芦似的咚咚滚了下来,脖颈切割处仍冒着热气,目眦欲裂,血光灼天。

这起车内断头案在朝内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已派人专职侦查此事,但刺客神不知鬼不觉, 愣是未留下丁点痕迹。鲁端止此前反对圣山问询仙道的态度过于鲜明,朝廷内人人皆知他意欲保了皇后的位置。因此,这案子一天不水落石出,那顶欺君犯上的帽子,就得呆在鲁端止头上一天。

事出无奈,他只得模糊了此前的态度,不再问谏血月之事。

鲁党本以为软化态度能使鲁端止全身而退,却亦没想到,一派朝廷命脉由此跌入更深的囹圄中。

绛红丹药躺在碧箩一般的绸布上,更显红艳似血,光泽若玉。

伍道长长髭如缎,侧髯及腰,骨节枯长,颇有元钦目中的仙风道骨之气。他默念道经,徐抚银炉,直视金丹,余光却缓缓在大殿中扫了一圈,最后停到了沉默一旁的刘稷身上。

青烟绕台,刘稷在寒霜白雾中,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伍道长指尖一弹,红丹顿入鼎中,激起一道浓烟,鼎上金钟指针遽颤!

“圣上承载天意,乃是老君的指示。为帝卅八载春秋,宅心仁厚,励精图治,是为上上君也。”

众人闻言都长吁了一口气,道是这乌龙终究结束得七七八八了。

下一瞬,伍道长却道:“血月的确有其虞。若圣上恕罪,贫道便一一道来。”

鲁端止眉心骤跳,冷汗潺潺流下两鬓,那道士每个字都仿佛淬毒铁箭向他袭来:“阴阳有合,阳可外噬阴,而不得反之。元钦廿年,天道是那阴气灼了阳气,污浊未曾灌溉进当时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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