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剧情 刺客(2 / 3)
,一踮一跃,转眼便消失在宫墙尽头。
轿马场旁有一棵逾墙生长的古楸树,场外士兵声音渐进,树边火光隐隐闪过,玉帛一身小太监装扮,窝在马厩间,见一黑挟着一白从矮墙跃近,连忙出来迎人,急道:“马厩西面有个侧门,平日只有马夫会来回进入,”说罢递上怀里的钥匙:“出去了便是西陵河,渡了河,再往西去就是侧城门。那戍守士兵子时换班,能腾出个档子来……”
她见卢煦池胸口满是血渍,脱口想问情况,却也知时间紧迫,只得挪了视线道:“快走罢,禁卫很快就搜来了。”
卢煦池却说:“一起走吧。”
“……什么?”
“一起走,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宫里么?……跟我们一同去外边,找个村子……”
周遭杂音渐进,玉帛愣了半晌,急道:“说什么鬼话,我不会功夫,这些禁兵也不是吃白饭的,你们多个累赘怎么走?人都快来了,别磨蹭!”
说罢伸手推人。
那黑衣人全身覆得严丝合缝,只留两只眼睛在外,此时目光明亮地望向玉帛,点了点头。
玉帛鼻子一酸,眼圈登时红了。火光攒着人影与甲胄声逐渐逼近,她耳朵听着,心里焦急万分,眼睛却恍惚望向宫墙外。
朱色高墙将四季都拢在宫内了,她早已记不得旧时西汴的芍子果仁和奶芋头,也记不得春草、夏花、秋叶和冬梅了。
“八岁时,我家本在西汴边境,兵荒马乱,恰逢饥荒,我爹娘很快双亡,只留我一人,从小从鸟粪中捡苞米,藏在猪圈中偷潲水吃……被一群喽啰在村外捉住,扒衣正要欺凌,却逢了一辆马车经过。我从未坐过马车,见那马蹄直直朝我扬来,吓得魂魄都失了一半……那马却没蹬上我。车上走下一位少年来……”
玉帛望向卢煦池,感概与凄凉混着奇异的热流涌上心头:“我向那时的你跪下磕头,你却和我说,不让我磕头。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走,我当然点头了……你又问道,若是一辈子远离故乡,两面为人,可否愿意?我哪懂什么为人不为人的……便也答应了。此后入了宫,却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禁不住思乡之情,也不愿做那阴阳两面的人,几次都急着逃出去……还是你替我打通妥帖,又替我挨了板子。我总不明白,明明是少爷,为何要来大漳当这奴才……”
她苦笑着摇头,月光下,人早已出落得窈窕,神色间却仍有昔时小丫头的影子。卢煦池也觉着喉头哽涩,说不出话来。
玉帛摇摇头,抹了鼻子,又振作地笑道:“不明白的事儿多着呢,长大就明白了。这些年欠了你不知几条命,还是还不上了,努力在宫里活着,传些消息倒是可以的。”说着一把将那钥匙塞到黑衣人中,努努嘴:“赶紧的,别听瞎话了,快走罢。”
黑衣人知其紧迫,便不再磨蹭,轻拍玉帛的背,深深看了她一眼:“玉帛姑娘,再会。”
说罢扶起卢煦池,秉力一跃,消失在马厩矮墙边。甲胄声尽在耳旁,玉帛纵身躲进厩中,悄然打开一片狭窄肮脏的木板,无声无息隐匿到殿墙深处。
陵裕城中火光如同掀毯一般升起。禁卫军悉数出动,涌入家家户户,铁骑精兵策马梭巡,不时便发现脚印血迹,一时间铁胄如浪,直直循血迹追去。
身旁朔风呼啸,卢煦池很快便感到胸闷眩晕,腿软无力。身旁黑衣人臂上提力,稳当避开卢煦池肩上的血孔,抻指点了几处穴位,低声问道:“能撑住么?”
卢煦池喘了口气,艰难道:“任葭呢?”
虽是多年未曾见面,那人面目也裹得严实,颠簸之间卢煦池却早已认出了纪元策。二人久别重逢,然而都没功夫叙旧,纪元策话语简洁:“在匪帮客栈里头,我们先走,说好明日逍遥寺见。”
马蹄声在身后扬起,官兵纷纷掷箭,被二人险险侧身躲过。禁卫长却牢记皇帝的话,厉声喝止,扬鞭加速,道是只抓人,不得误伤。
前方城门紧闭,后方士兵穷追,眼见马蹄甲胄已不及百步之遥,城门那头也有稀疏士兵迎上。二人暗道不妙,却也已是无路可走。
前方城门高若百丈,凹凸处皆已修缮,纵是纪元策功夫深,亦不一定能攀过去,更何况上头士兵戍守,下头箭在弓上……加上个自己,二人都没有一丝退路。
“放下我,你先走!”卢煦池咬牙道。
纪元策却轻巧笑道:“放下了你,岂不白来一趟?你之后纵是再自毁经脉,都出不去那宫墙了。”
说罢背后短剑离鞘,经手腕一拨一抖,竟然长了一倍有余。他余光一扫,剑尖挑了街头草车,振臂一挥,同时掏出一个球状物体,轻抛至路中央。
车毂失却了平衡,哗啦瘫倒一片,大块草皮滚落至道上,触及那灰球,登时火光四溅,黑烟倏尔弥漫开来,堵涨了整块街道!
战马被浓烟所呛,一时间扬蹄长啸!官兵们此前已摔过一次茅坑,此时学了聪明,纷纷下马闭眼捂鼻。这一动作却仍是留了空隙,穿过浓烟时,二人早已不见踪迹。
“找!”侍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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