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33 剧情 金樽玉酿(2 / 3)

加入书签

也能合,说断也能断。既然如此,便随他去吧。

至于之前的那些留在大漳的伤痛与遗憾,卢煦池想道,该逼自己不再去回忆了。

翰牟毗邻大漳,文化习俗却与大漳前汴截然不同。多山水,北环山,南临海,屋宇阁楼皆为竹木,国民服饰鲜艳,窄袖长襟,周身戴以竹器。越是到了主都颜缪城,风情特征越是浓烈。

走在街上没多久,卢煦池便受了不少瞩目。

两人本就同骑一匹马,身上衣服又与当地格格不入,自然吸引目光。纪元策却面色有异,但也未多说话。卢煦池原未想太多,直到中午时分在酒家休憩时,才明白原委。

酒家店小二会些大漳语言,见他二人一同进来,眼睛便发了光,朝后厨比了个手势,很快地端上两盆菜。时蔬切成小块,加了肉末火腿,炒得七彩斑斓。又堆在一起摆成了两只鸟的形状,上头各嵌一朵玫红的牡丹。

卢煦池问道:“这两头大鹅是做什么的?”

纪元策忍笑:“这是鸳鸯。”说着将这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原来翰牟近年王公贵胄间兴起了断袖之风,凡是有些权势的子弟们,都纷纷效仿,引以为傲。那小厮见他们二人行为亲昵,马屁拍到了驴蹄上。

卢煦池闻言也觉得滑稽,笑了笑,却把桌下的手放到台面上来,轻轻覆上纪元策的手背。

二人沿江前行半日,很快到了高遂的住处。高遂原是西汴太傅,曾在国师黎庶江变法期间屡屡上奏,苦谏其弊端。彼时闻得风声,深知黎庶江党同伐异手段狠戾,便只能辞官,隐居于玉峰之间。待到西汴国破,却也捡回一条命来。十多年间卧薪尝胆,只愿扶植新帝,复兴西汴。

高遂年已古稀,一头银发稀疏易碎,一点头就要断几根似的。他与纪元策月余前会过面,二十年来却是第一次见卢煦池,两颗浑浊的眼珠甚至蓄了一点泪来。

“今年清明,还没去给你爹坟上上香。”高遂喟然叹道,“转眼间,三十多年也就这么过去了。”

西汴死士大多是些从小无父无母的孩子,纪元策不知卢煦池父亲竟与高遂有此等渊源,看向卢煦池,见他面无表情地隐在袅袅茶烟后,冷漠得如同一片青瓷。

高遂在异乡独处几十年,年岁的增长已随器官垂老而逐渐显得模糊。见了昔日旧识之子,更是唏嘘。感喟许久,终于进入正题。

“朱檐玉死了。”卢煦池道。

高遂摇头:“你三个月前来信后,我便令人扮成翰牟商贾,与朱家老二下了笔大单。辎重本应运往翰牟,中途却有人截胡,转运至西北。一月前爆发的那场边戍冲突,十有八九与这批辎重已至当地有关。我派人巡查,怀疑截胡的是刘稷手下的人。”

卢煦池喝了口茶,脸色不善:“朱家拴着鲁端止发了财。刘稷这是在扣帽子,逼着皇帝给他西北重军派兵呢。”

高遂本就心中有数,听了卢煦池的话,心中大石更是放了下来。西汴败国亡家,他只能隔岸观火。但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大漳内廷越是混乱,他们也就越是有机可乘。

翰牟似乎早已知道纪卢二人行踪似的,傍晚时分便派人送来了请柬,邀三人一同前往童蕲宫赴宴。

午饭过后,一群侍者便携了华镯玉冠玉帛绸缎,浩浩荡荡来到三人住处。

卢煦池自从被关入刘府后,十多年来只着葛布襟衫。一通打扮梳洗,青丝垂至肩后,琳琅纹在袍边,锋芒敛于眉目。身披华服,气质却凛然起来,浴风淬雪一般。

纪元策看了他好一阵,这才笑道:“师兄,上马罢。”

翰牟本以边陲部落起家,立国已有百年之久。五十年前,翰牟国主励精图治,子嗣却一代不如一代,到如今,国力已屡走下坡路。

国力虽减,王公奢靡之风却不减。童蕲宫乃新搬迁的翰牟王公住地,建宫时耗时五年。贝阙盘壁,檐牙高啄,层叠十里,奢华绝伦。

车轿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才到了殿中。

翰牟国王贡穆以好色闻名,身旁娈童女嫔接近百人,尽态极妍。入座后,他眯眼盯了卢煦池半晌,才抚掌,用蹩脚中原语言笑道:“久闻西汴美人多。果然,果然!”

卢煦池倒客气地陪了笑,坐在角落中,向玉雕墙柱靠了靠,无声地避开了翰牟王的视线。

纪元策转头看他,像是在说:“知道这断袖之风从哪儿兴盛起来的了?”

西汴只有三人,翰牟大小王公侯爵却出席了几十位,此番盛情不免让三人心生龃龉。管弦丝竹声渐停,纪元策用手腕探向襟间的暗刀,却并未声张。

翰牟的确有所企图。宴席进到一半,仕女尽撤,贡穆便主动提出,愿意出兵协助西汴复国。末了翰牟国师接下话茬:“西汴地处璩山以南,地势平坦,与大漳仅一江之隔。他日若大漳起兵南下,西汴难以守军。翰牟大军善屯壁、善骁骑,不如以我兵代以重军据守,也能保证西汴维稳征伐。”

大张旗鼓把人请来,香饽饽当饵。话里话外的意思三人都听的明白,无非希望能占兵,从西汴口中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