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剧情 劫后余生(2 / 3)
叫什么,回光返照……诶哟!”
话音未落便被王贺夫狠扇一巴掌:“闭嘴吧你!”
璩州本是风景名声之地,垂云如仙缎,翠壁通蓬阙。羲昌元年,搁置三年的璩公堰重新整治,灌溉南北二地,随着同时颁布的共居令,催熟了两岸瓜果和稻秧。
如今春风漫地,景象却因突至的战争而萧索起来。沿途只见寥寥几户人家,皆为妇孺。原来是家中男人被临时征了兵,调往璩山驻守。但平日都是些老实庄稼汉,哪是能一下子耍得转兵器的?村中老妇扒着卢煦池抹泪道:“不就是去送死撒?再说咯,前段时间山里闹鬼嘞,啷个晓得是不是我们家老桩头!”
闹鬼?
卢煦池与王贺夫交换了个眼色。此局势实在诡异,东南兵滞留在璩山北面,绕不过岭北,翰牟大军盘踞南部,一丝声音也无。先是雪崩,再是闹鬼…神叨事儿碰撞在一起,难免令人怀疑。
为了保险,三千骑兵只挑二百精锐先行探路,其余在外扎营,驻守等待。
二百兵士放慢速度,沿一条幽黑小径深入璩山。山中被积雪覆盖,放眼茫茫一片,只见少许秃枝枯叶戳出雪隙间,焦黑粗壮如火后骸骨。
走过一座险桥时,只听得前方传来隐约的哭嚎,凄怆死哑,如同万千鬼魂升起,飘荡在茫茫冰雪坟冢中!队伍里难掩恐慌,散乱地开始悄声细语,连带马蹄都开始踟蹰起来。
“绕道走。”王贺夫低声吩咐,“前方鬼晓得是个什么玩意儿,葬在这儿,不值当。”
卢煦池虽然不惧怕,但肋下疼痛逐渐难忍,晓得自己遇上陷阱难以抵挡,便也默然跟在王贺夫后头。
突然一声轻响,如同松枝钻出积雪来,只见路旁狭窄处,骤然伸出一只嶙峋手臂来,裸露在外的肌肤遍布暗色赤斑,斑后赫然几枚肉瘘,皮肤倒翻,瘘中密密麻麻尽是蛆虫!
队伍中爆发出一阵惊呼,王贺夫脸色一沉,抡起长缨直直朝那人胸口刺去!
“慢一点!”卢煦池喝道,“这人是漳兵!……别碰他!”
枪尖险险从那人胸口划过,王贺夫跃下马背,刚要伸手扳起那人下巴,闻言连忙收回手来:“话甭说一半!”
寒气凝在发间,卢煦池沉声道:“这人染了羊皮疫。”
那漳兵身上兵甲几乎被拉拽变形,面目被冻成了紫红色,牙关扭曲,唇角溢出浊黄的脓液来。他紧紧盯住王贺夫,浑浊双眼蓦地流出泪来。
“将军……”士兵挣扎着伸出手臂,手指突而咔擦一声,如同枯枝一般断到雪地上:“逃……快逃……埋……埋伏……”
众人面色疾变!山涧回音颇重,此前被马蹄与交头接耳之声盖过,直至现在,才听得转角处轰隆巨响铺天盖地而来。
“撤退!退回桥那头去!!”王贺夫高高扬鞭,嘶声大吼。
雪块被川流震至山壑之上,掀起一片激射的碎石散沙。只见吊桥另一头,几千翰牟精兵洪水一般从山涧涌来,个个盔甲裹身,铁戈相拨宛若电鸣。
吊桥被震得嘎吱作响,一名漳骑高高跃起,竭力攀到那刺骨铁链上,下一瞬,三五十名翰牟蛮兵架起巨弩,向漳兵直射而去!四五声惨叫登时从不同方向传来,血块迸射出模糊的红雾,鲜红淋漓的纤维喷溅着垂落到枯树枝头。
混乱杂音中,卢煦池勉强睁眼,视线模糊不清,却仍霎时定格在了对岸隐蔽处,翰兵簇拥着的一辆战车上,心下便起了个念头。
“王兄,”他沉声道:“你的射箭技术如何?”
“不咋地,力气倒不小!”王贺夫勉力格下三枚流箭:“怎么了!”
“我引开前头的兵,你破开那车!”
腹背受敌,王贺夫此时也无其他办法,只得照做,捞起身旁骑兵的箭,顺手将人掼在身后,挽弓瞄准那车盖与前窗相接之处。
卢煦池寻机闪身而出,先捞起一具尸首挡在身前,疾掷出一枚炮筒,在腾腾烟雾的掩护下,搭箭拉弦,直射进车头翰兵眉心!
几乎同一瞬,一抹银光带起枝梢冰花,重重窜进对岸车内!
卢煦池一个“好”字还未出口,目光望向那车门,心头蓦地一惊,周身一颤——
只见木板应声而落,内里却空无一人,并没有高遂!
数支黑箭骤雨一般袭来,他难得乱了手脚,脚下已然开始踉跄,只觉得苦苦支撑的力气几乎衰竭尽了。
“卢煦池!!”对岸一名九尺男儿突然驭马挤到岸边:“你这个——奸贼,叛徒!我郝伟利不亲手杀了你……我就是死不瞑目!我他娘的——对不起乡亲父老!”
说罢扬起鞭子,急速踏过狭窄吊桥,在崩塌的雪块中持剑直向卢煦池刺去!
卢煦池心中一凉,腿上却实在移动不开,筋疲力尽下,突而觉得心下像是羽毛一般轻松起来。
与师弟一同相葬,也不算孤单寂寞了。
他平静闭上双眼,只感到剑锋寒气带起冰絮,直向胸口侵来。
冰絮甫一触及胸膛,却突而化为一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