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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傻子沈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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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华礼一直晕到傍晚才勉强醒过来。

虽说行骗的华礼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真的打心眼里恶心透了那些人贩子。

他不清楚那些人在捂着自己口鼻的手帕里放了什么药,他只觉得头昏脑胀,醒过来的时候感觉眼珠都要爆裂开来,头疼的像是被人用棍子打着了后脑勺一样。

忍着难受的身体睁开眼睛坐起来,这才发现还有个看起来傻乎乎的男人蹲在自己身边,在自己浑身上下各个位置戳戳戳的,华礼无名火起,但是仅存的一丝理智和从小受到的家教让他没有直接开骂,或是把身边的人推到一边,只是瞪了身边那个傻子一眼,而后便开始打量这个屋子。

一个看起来似乎比实际年龄要苍老一些的女人坐在不远处的一把椅子上,满脸都是疲惫和一看就是被什么疾病折磨很久后的虚弱。

俨然是一对母子,华礼抬眼看向那位母亲,她的眼神中有些许躲闪和心虚,还有很大一部分华礼无法完整解读的,类似惊恐的情绪。

“你想怎样?”华礼看着她,心里知道自己躺了也不是一会半会儿了,多半男儿身的身份已经被看破,干脆也不打游击。

“我......”沈季的母亲表情很为难,看了看沈季又看了看华礼。

还未等这二人对峙出什么结果,沈季先一步开心的叫:“母亲说,你是爹爹从小给我定下的新媳妇!” 说罢,又伸出两只纤细的甚至有些骨瘦嶙峋的手,去抓着华礼的手臂摇摇晃晃,“你以后要跟我们一起生活吗?”

华礼自认不是什么圣母心泛滥的老好人,但他觉得,那一刻任谁看了沈季的眼神都没法对他说出一个“不”字来。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沈季不像是平常人的样子,也不必直接残酷的告诉他,他的母亲为他买了一个新媳妇来,并不是什么爹爹早早结下的娃娃亲。

沈母只是神色疲惫又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沈季倒是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一样,真的拿华礼当自己初次见面的新娘,又或像是幼稚园的小朋友见到班级里来了新的同学一样兴奋的对待着。忙里忙外的拿出桂花糕和青团来给华礼。

他们住的可以说是个很破的房子,哪怕在整个镇子里同类对比也是下位圈的那一类。但好巧不巧,这破房子靠着一片灌木,屋边还有一棵海棠。华礼和沈季坐着的床正靠在窗边,有风一吹,便能将屋外树上的花瓣吹进屋子里。

沈季好心情的捡了一片掉在桌上的花瓣,跟各种小糕一起放进寒酸的小盘里,献殷勤似的推到了华礼面前。

看着沈季的表情和眼神,华礼怎么样也对着他生不起气来,只得跟他大眼瞪小眼好半天,而后败下阵来似的对着沈季摆了摆手,“你自己吃吧......”

看着仍旧傻兮兮还察觉不到不对劲的沈季,华礼不动声色的叹口气。

当晚沈季睡下后,沈母不得已将真实情况跟华礼讲了个清楚。

沈家老来得子,唯独就这么一个孩子,沈母近年来年纪大了,身体也愈发的体弱多病了起来,沈季是个傻的,沈母担心的很,可是除了亲生母亲以外,谁会愿意去照顾,乃至嫁给一个半傻的呢,何况他家还那么穷。

“如果我真的是个姑娘怎么办,”华礼眉头紧锁,“你也是女人,怎么能这样?”

“你没为人父母,你不懂这种心情,” 沈母有些痛苦的用手捂着脸,“我确实是做错了,但我不后悔。”

出身单亲家庭的华礼,没有兄弟姐妹,也没体会过所谓的母爱,从小就对亲情一类没有具体实化的感情体会甚微,此刻他更是无法完全理解,但是看沈季那个样子,需要人照顾倒是真的。

这一刻的沈季无知无觉,仍侧着身子睡在床的最里边,睡姿乖巧。眼皮合起来,眼睫又长又翘,华礼盯着看了一会儿,竟生出些“要是这人不傻该多好”的想法来。

收回目光,华礼没再接着沈母的话说下去,却在自己心里开始筹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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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镇,江浙沪一带的小镇子。

华礼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有些不大能适应这里潮湿阴冷的气候,当第二次从夜里被冻醒时,他批上自己原本穿着的那件运动外套走了出去。

这镇子说大也不大,说小也着实不小,手机早就不知道在转移的过程丢在了哪里,华礼边走边浑浑噩噩的想着,或许老刘他们正疯狂往自己的手机里打电话,而自己的只能可怜的在路边的臭水沟里冒出一串泡泡作为报废前最后的告别。

一睁眼华礼就已经在沈季的家里了,他压根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进到这个镇子里的,白河镇这个名字以及坐标还是在华礼一再逼问下,沈母才混间告诉自己的。他现在只是非常后悔为什么要传矮跟鞋出来,分明自己的个子已经足够高了。

走的时间越久,华礼后悔和委屈的情绪就越强烈。从小生在城市里的华礼对村镇的构造完全不熟悉,何况还是完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镇子,完全没有能走出去的路。

后半夜的白河镇几乎没有一点光,整个镇子都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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