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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噩梦(强奸情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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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野是他在那年仲夜里,扯不掉撕不烂的一场噩梦。

夏天的教室如同一面闷鼓,潮热的空气吸进肺里,仿佛笼了层保鲜膜,于是头脑也更加昏昏沉沉。

困,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像一排排小虫子,蜿蜒扭曲。

透过刘海间的缝隙,纪尘扫了眼整片昏昏欲睡的同学,趴在桌子上睡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重新被拉回来。

好吵。

他抬起头,台下的人一个个眼神发亮,顺着目光看过去,他看到了那个人。

转学生,艺术生,帅。纪尘依稀听见几个字眼。

隔着睡乱了的发丝,他轻轻扫了一眼,个子挺高的。

司野刚和管家从学校领导那儿出来,那一张张阿谀奉承的嘴角看着就挺恶心人。

班里有三五个空位,那几双眼巴巴地盯着他,让他想起来在街上看到的哈巴狗。

目光看向了后排某个一直趴在桌上的家伙旁边,他走过去。

重新趴下没多久,椅子被拉开划过地面的声音十分刺耳。纪尘抬起头,头发垂下来几乎遮住眼睛,半张脸挺小,下巴尖尖的,脸色有那么点儿苍白。

“你好,我叫司野。”司野开口,音线略沉,像低音提琴。

周围的议论声掩不住。

“他怎么坐那儿啊……”

“就是啊怎么坐到那个怪…”

……

那个怪胎旁边。纪尘在心里替她说完。

他也觉得挺纳闷的,干嘛坐这儿来。

最角落,整个教室最多余的地方。

还有,最让人恨不得躲垃圾般离得远远的他。

他看了司野一眼,没说什么。也许别的地方没位置了吧,他没来得及没细想,已经睡着了。

课间的时候纪尘把桌子往后拖了一排,于是他俩各自成了单桌,他依旧是最后一排。

司野冷笑,突然觉得无趣起来。仿佛他是什么瘟疫一般,很讨厌他吗。

真是有些…不识好歹啊。

纪尘以为对方会高兴的。但是自习课的时候司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种眼神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喜欢呆在阴暗角落里的感觉,即使有时候那让他觉得即将腐烂掉。

睡醒后胸闷的感觉便有些强烈了。

放了学,纪尘戴上口罩从后门走出教室。

今天是周五,餐厅的生意会有些忙。即使高中的学业很紧张,他也需要每晚兼职,不然学费生活费没着落。

路过西巷,远远看见几个人蹲在那儿。莫名一阵心慌,李经理打了电话来催,他看了看表,似乎来不及绕道。

那几个人没注意他,应该不是之前认识的人。

等已经走过他们,纪尘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突然,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林哥,是不是这个?”那人转头看向胳膊上有着纹身的人。

“没钱。”纪尘顿了顿,主动翻空衣兜。

“谁他妈要钱了。”那人吐了口唾沫。

“操,就是这个。捂的他妈严严实实的。”

他实在不懂得怎么应对这种场面,即使重复无数次他也不明白该怎么做。

一只脚从后背踹上了纪尘的肋骨,他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意识飘回从前,似乎这种事也习以为常了不是吗。没有监控的暗地里,每一脚都能把白色校服踩脏,每一句恶毒的话都能顺着耳朵传到心里。

“婊子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随他妈长了双狐媚眼,专勾引人的嘞。”

“野种。”

“死烟鬼的儿子。”

“孤儿。”

……

好吃不过茶泡饭,好玩不过人玩人。

恶毒的话从口而出,不经过大脑,不经过心脏,当其从耳而入,穿过大脑,刺穿心脏。

无数次他闭上眼,甚至把头发留长挡住。

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关上窗,是不是所有的箭就落不到他心里。

听不见,不疼。别哭,别回应。

他身子慢慢蜷缩起来,像只脱水后毫无生气的虾米。

施暴者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他们的动作,一只手搭上了他的口罩,缓缓拉了下去,他睁开眼,对上一张有点印象的脸。

没记错的话,他说他叫司野。

司野打电话叫人时心情与以前收拾看不惯的人时没什么两样,原本正跟余煊他们喝着酒,那半张白净的脸却浮上脑海,心里莫名烦躁。

“急着回去陪哪个小美人儿呢?”他拿起外套走的时候余煊打趣他。

“滚。”司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他赶过去的时候纪尘蜷在地上,白色校服上带着泥污。

他怎么总是带着口罩。

刘海被汗打湿成了一缕一缕的,司野伸出手指,把他额前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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