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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食之无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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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下颌骨,伸出舌头舔他紧闭的双眼,舔得他眼睫毛都湿透了,几根几根黏在一起。

“我好恨你。”对方的性器在他的身体里快速插动,许裕园浑身微微打颤,咬牙说道。

“我也有点。”

梅荀抱着他的腿干了一会,想换成后背位,冷不防下巴挨了一脚。梅荀嘶了几声,差点以为自己下巴脱臼了。他不喜欢干跟死鱼一样的,做了十几分钟就没兴致了,草草射在了自己手里,用纸巾擦干净了,就提上裤子。

“你到底想我怎样?不让我上,又不让我上别人。”梅荀也帮许裕园擦了几下,把他的衣服扣回去。“一辈子坐在家里想着你撸,是不是?”

“求你去上别人吧,不要跑来强奸我。”许裕园坐起身,手腕上被领带捆出来的印子有点痒,他用力抓了几下,留下几道新的红痕。“你都把纹身洗掉了,现在又吃回头草,有意思吗?”

“你把标记摘了,还不是对我旧情难忘?”

真不要脸,到底是谁旧情难忘?许裕园说:“我不会趁人家昏迷的时候抢别人男朋友。”

梅荀沉默了一会,对他说:“我从桥上掉下去的时候,以为自己死定了,突然很难过,死前没有见你最后一面。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能活下来,谁都不要,就要找回你。”

许裕园从茶几上拿出烟来点,“出事的时候,你们俩到底在车上干嘛?”

车祸那天是戏杀青的第二天,也是谢宁生日。两人约了别的朋友在饭店吃了一顿饭,谢宁的生日愿望是希望梅荀洗掉纹身,梅荀同意了。结果从纹身店出来两人一路都在吵架。

梅荀自认为已经做出非常大的让步,希望谢宁不要得寸进尺。谢宁说纹身只是纹身,你对待这段感情的诚意太少,让人很不舒服。

梅荀很恼火:“这我没有办法,早就对你坦白过,你不想谈我们就分手。”

谢宁没应声,车里陷入了沉默,在僵持中,后面的大货车就把车子撞到高架桥下了。

许裕园不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也觉得谢宁够惨了。假如不出这趟车祸,他和梅荀吵完架也就冷战几天,不久就会好回去。结果车祸发生了,谢宁差点丢了命,事业丢了,男朋友也不要他。一个惨字简直形容不出来。

许裕园不在意谢宁的死活,也不太在意他和梅荀复合后,谢宁醒来处于什么境地。他只是觉得没意思。梅荀对谢宁,跟梅荀当初对自己有什么区别?都是没什么特别的人。谁有机会倒贴他久一点,就会被他惦记久一点。谁有机会倒贴他一辈子,就能和他过一辈子。谁都不是特殊的,当然,方涧林大概除外……

梅荀抓着他的肩膀:“我现在一听到你说方涧林三个字就开始头皮发麻。”

“我早就不关心方涧林了,我都看开了。”许裕园抬起头来说,“现在是谢宁出了事,才轮到我的。所以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你走吧。”

“我爱你。”梅荀说,“但是你渴求的是不存在的东西,你想填满过去的遗憾,弥补以前受过的每一次伤,这是不可能的。”

许裕园看不起他的花言巧语,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我唯一希望我是特殊的那一个。”

“你一直都是。”梅荀在沙发前面单膝跪下来,抓着他的手说,“跟我结婚吧。不管你爱我还是恨我,下半辈子我们都在一起,最后也死在一起。”

“你求婚的时候,承诺的也不是什么让人期待的东西。”许裕园盘腿坐在沙发上,手指被他抓着,心里非常麻木。

“我说下半辈子都会爱你,珍惜你,努力使你快乐,你也不会信。你从来都不信,发自内心地不信。”

“你知道我不信,为什么还要说?”许裕园的口气很尖刻。

梅荀说,因为我打算这样做。

几个月后,许裕园还是回国工作了,回母校入职当讲师。他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很近的房子,上下班步行,也认识了新的同事、朋友,逐渐的有一些安稳下来的感觉。每逢节假日他就去母亲家里给妹妹们辅导功课,机票钱很贵,可是他突然开始重视亲情,就好像他近年来突然开始锻炼身体一样。年近三十的人,对很多事物的看法都开始改变。

母亲和办公室里的年长同事都要为他相亲,许裕园总是拒绝。他和梅荀没断干净,当然不好意思出去找人。梅荀有空就跑到他家里,要跟他上床,许裕园有时候也想做爱,有时候是不希望梅荀找别人,才跟他做爱,有时候是没心情跟他拉拉扯扯讨价还价,宁愿直接做爱。

许裕园三十周岁生日的时候,梅荀说要把纹身纹回去,“纹在胯上,胸口,还是别的地方都行,你挑吧。”

许裕园出了一会神,想来想去也没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如果想抛下一切,为什么还回国?要和梅荀再谈一次,他也打不起精神。假如梅荀有别人,他也不情愿。假如梅荀不来找他,他还是会为他留一盏灯。

他们对彼此,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罢了。不忍心断掉,也没有力气从头再来,干脆一直耗着,在沉默中等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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