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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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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液体迎面喷溅了他一身,舒作诚捂住口鼻趁热打铁,在他胸前一处再次施针将邪毒完全封印。在这之后,阴七再无反抗之力,泄气一般跪倒在地,最终仄歪一旁,昏睡过去。

这毒为何这般眼熟?舒作诚低头看向倒地不起的阴七,回想他方才发作时的样貌,陷入无限的思考。他中的毒像极了韩昭所中的嗜时蛊,毒发之事丧失意识,可被人操控形如傀儡嗜血成性,并且二者都出自于流灯殿。

流灯殿?

韩昭?嗜时蛊?那孩子不正好好的在他面前,他二人正位处江州,武林大会刚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回贯清谷,怎么就中了蛊毒呢?又何来的嗜时蛊?

嗜时蛊,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舒作诚盯着昏暗之处的韩昭,见倒地的少年擦去嘴角血渍,他撑地起身,咧开嘴对自己笑着,双眸炯炯有神恰如烈阳。

这孩子不正好好的吗?依旧是那个让他费尽心思却又引以为傲的调皮捣蛋的徒弟。

舒作诚所见之处时而清晰又时而模糊,面前人的笑容逐渐消失,赤子一般的眼神也开始变得浑浊。再之后,刺目的日光入眼。他以为是柴房的门被打开,却未曾料想再次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元荔的那张大脸。

“少爷!”元荔激动得大声道,“你终于醒了!元荔都快急死了!”

这话,他好像,从前,从哪儿听过。

怎么就这么耳熟呢。

大梦谁先觉,舒作诚眨眨眼,头脑在刹那间清醒起来,刚才的一切不过是脑海中对过往的回忆,是来自延熙十一年的一场梦。这一切他的确经历过,却又从头到尾丝毫细节不差的在梦中重新上演了一遍。

虽然一切物是人非,但梦中的故事却依旧叫人回味无穷。

是啊,死在延熙十四年的舒作诚正借用了舒渝非的身体,在多年后借尸还魂,那他这是在何处?为何会在此处?舒作诚转动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床幔。

他在何处,对,他在贯清谷,他脑海中残留的最后的记忆,也是韩昭。

他被毒发失智的韩昭捅了一剑。

那为何元荔会在此处,他不是跟着那几个小道士去寻泗水夫人调查丢书一事了吗?舒作诚有意侧过头去向其抛出疑惑,却发觉自己不能控制这幅身体。

他意图伸手,已尽全力,可那被子下的手却丝毫未动。

他意识到现在无法支配这个身躯,勾不动手指,也不能张口说话。舒作诚心里有些慌,他试图发出声音,试图移动自己的手脚,可尝试了半天,却依旧徒劳无功。

舒作诚当下唯独可以做的,只有眨眼和呼吸。

不应该,既然可以呼吸,那就可以移动!

元荔见自己的少爷两眼挣得浑圆,出了一头的汗,但对自己的话没有任何回应,此等场面看上去不觉有些骇人。他将那人的被子盖好,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轻言道:“少爷您等会儿,小的这就去叫人。”

元荔的手心很温暖,他感受得到。

韩昭这一剑下去,自己是废了?那,那他那把剑呢?韩昭不会再把这把剑给放回棺材里面吧?那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他睁眼看着悬在高处的纱帐,视野逐步模糊,再次昏睡过去。

第二次叫醒他的人,是汤宪。

“渝非?”他手执一块烫热的棉帕擦拭着舒作诚的眉眼,声音难得地轻柔了些许,见那人睁开眼,汤尹凡面露喜色,连忙又问:“渝非你可好?感觉怎么样?”

舒作诚呻吟出声,藏在被子中的手动了动,在确定一切如常之后,他高悬的心这才松了下来。但他身体发麻,行动迟缓,明显不同于以往那般顺利的掌控这副身子。

“我……我没事。”他的声音沙哑虚弱,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谢天谢地!”元荔双手合十,激动地差点跪在地上,他眼中泛满泪花,大声道:“太好了!我们少爷两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现在伤口可痛?有什么不适吗?”汤尹凡没空管教元荔,一心都在他身上,目光温柔认真,红色血丝布满双眸,“哪里不对劲就告诉叔叔。”

他摇摇头,“有些乏力罢了。”

“躺了这么久,难免会这样。”汤尹凡的嚣张跋扈早已不见踪影,怕也是身心俱疲。

舒作诚知道自己这一剑伤的有多严重,也算是又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他能将自己救活,想必也是费尽心思。

他问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三十二天!”元荔哭着回道,“少爷您昏迷了一个月,贯清这毒也不解了,这些日子里谷内上下所有人都围着你转,期间好些次病危,您都挺过来了。”

“三十多天……怪不得你也会在这儿。”这舒渝非好歹是东磬剑庄的少爷,宁王爷的外甥受了这么重的伤,想必一个月内早已传遍这几个门派,引起不小的风波,那这样的话……

“韩昭呢?火盆呢?!”这人在贯清谷闯下这种祸事,怕是已无人再能容他,也没有人能护下他,舒作诚瞬时慌了,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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