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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乔三岁的时候死了娘,他老爹在他娘坟前好一通鬼哭狼嚎,终身不渝。结果,转眼十年春秋,到了许乔青春叛逆期的时候他老爹直接领了个妖婆子回家,顺带还给他配备了个没血缘的大哥。
正如所有后妈与继子的故事一样,许乔成了宅斗的失败者。其实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对方娘俩压根就没斗过他,纯粹是他自己没事儿找抽,先是光明正大地挑衅后母,后是背后耍阴地企图给他继兄来两刀。老天终究开眼,他这混蛋模样连他亲生老爹都看不过眼了,高中毕业后成为无业浪荡子的许乔被正式踢出家门,从此走上了流氓的不归路。
“啐!像这种老东西表面看上去软弱得紧,实际上满肚子蔫儿坏。王贱,你TM让个鬼座位啊,你听说过我们流氓还给人让座的吗!”
“可……可可可…….小许哥,你长得像我爸,我这不是念旧嘛。”被许乔用“贱”字形容的小青年结巴着说完了理由,见许乔有着怒火再燃的架势连忙补救:“不过小许哥您给我亲爸还亲,您请上座。”满是奉承的表情让那难看以极的丑脸更添“风情”。
许乔毫不客气地拉开看上去50多的老头,坐上了12路公交车高峰时间的座位。对他人仁慈就是让自己受苦,许乔自被打上流氓标签起就再没想过给自己身上按上圣母光环,就是光环折射也休想波及到他。
王贱找的位子不错,不但离下车口近还是个靠窗的。许乔旁若无人地从裤子袋里掏出包劣质烟,放到口里就开始吞云吐雾。几岁学会抽烟的就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二十多年的日子总晃得他头疼。今天会坐上这12路不是没有原因,家里的死老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想起了他这个被扫地出门的亲儿子,他们家新搬在三环内的盛世豪宅,恶俗的名字住了群恶俗的人。盛世豪宅,跟土豪才穿当季小碎花一个样。
12路在司机的唠叨声中到了站,许乔交代王贱明个儿别忘记跟自己去东哥那里报道后就大跨步地下了车。他上车时赶上的高峰,下了车天都老黑了。许乔眯缝着眼站着欣赏了几分钟三环的繁华,同样是天黑,他自己现在住的那个五环开外近郊区的老公房早没几个人影了,但这里就跟日不落似地灯火璀璨。
“阿乔。”
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听到声音许乔就知道是哪个家伙了。
“哥。”二流子的许乔转过身,于是这个目测过去不及他猥琐,但同样一身腱子肉的便宜大哥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
许乔肯喊对方哥的原因简单而粗暴,那就是打不过对方,而他爸当年赶他出门也正是因为许乔狗急跳墙地想扎对方两刀。
便宜大哥外号虎男,名字叫孟虎,人也够虎实。警校毕业后当了巡警,刚开始的时候负责没事在路上闲晃,专门被那些吵架的小市民随叫随到。前两年刚升了职,做了巡警队长,负责跟小黑社会以及大群的地痞流氓接触,这里面就包括了许乔。说实话,许乔能够混个小流氓头子做也得亏他这个哥哥升职,毕竟谁都乐意扶持个局子里有人的,所以他也乐意喊他声哥。
“一起回家。”
“好嘞!”
两人都是糙汉子,性格上有些相似,再加上双方“工作”上的必要接触,许乔和孟虎的关系倒也算得上是好兄弟了。
“明天你要带个新小弟去见东哥是吧,如果是下午可能会碰上我们副局的宝贝侄子去展露雄风。”
孟虎对许乔格外地放得开,尤其许乔时不时地给他点内部“资料”使他觉得这个没血缘的弟弟人挺不错,也就潜移默化地变得合家欢般不藏不露了。
许乔从他哥的上衣口袋里极习惯地抽出包烟。看了眼,中华,看来最近接受的孝敬不错,点燃后无所谓地道:“你们副局家就他自个儿最没屁用吧。我记得没错的话他哥是B市市长如今风头正盛,他还有个弟弟在黄金海被人捧着搞科研,家里头的关系大得顶天,怎么舍得宝贝侄子混这块儿来了?”
“外行了吧。”孟虎从许乔手里抽回自己那包烟,免得待会儿忘了又被死小子顺手牵羊,接了许乔的火头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根。“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人家这是知识分子上山下乡历练来了,没多久就会更上一层楼。家里有关系的可同常人不一样,同一个台阶咱们这类人踩一辈子都是虚妄,他们只要家里稳当那就一脚一个准。”
“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可都是怂货,哥你又要辛苦了。”忽视怨天尤人的部分,许乔对着孟虎贱笑道。
孟虎按了按许乔那板寸头,感觉发质太硬特扎手没几秒就又给放开了,接着大叹口气道:“哪里轮得着你哥带这宝贝玩意儿呦,局子里多少人抢着带,生怕错过一个巴结权贵的机会。呸,个个狗模样争着给人当奴才,直叫人恶心。”
“是恶心。”
兄弟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聊边走。结果头天晚上的恶心劲儿还没过去,出乎意料的奴才命就降临在了孟虎身上。
临了第二天,许乔带着王贱在东哥这边就遇着了他哥,以及头天晚上还在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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