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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无肉剧情/回到教会(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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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还罚你吗,你的头发都白了,他难道还会听你的立新主教?”

塞缪尔这句话越说越像自言自语,觉得自己语气太过生硬,干脆把头偏到一边不再理人。

“……也……是了……”

提尔路掐着那片可怜的面包,轻轻叹了口气:“我如今……回去又有什么用,已经是废人一个,不该去污染神父的神像……”

“提尔路!”塞缪尔为表达自己的愤怒,拿过他的面包,恶狠狠地给他抹了黄油,又塞进他嘴里,“吃吧,吃完了就去看。”

“塞缪尔……”提尔路把面包拿下来,“我一定会回来的,还有那些经书,我都不要了,都带回去给那些孩子……”

塞缪尔把提尔路抱到腿上坐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我相信你,提尔路,我和你一起去,有我还快一些,别只吃面包,把肉吃了。”

提尔路吃东西时有一种矜贵的仪态,那是在他进入教会后才养成的,与哥哥弟弟吃饭时如果小口小口地咀嚼,连半颗土豆都不会剩下。

这种仪态放在其他人身上,塞缪尔是十分讨厌的,那些人类贵族用刀叉把能一口吃完的东西切成五六块,以让自己的永远不会闲下来,一顿饭长长地拖沓半天。

但塞缪尔十分热衷于给并不用进食的提尔路投喂,看他捧着一颗苹果或一块蛋糕认真地小口咀嚼半晌,是他平日里最喜欢的休闲方式。

塞缪尔插起一块煎的微焦的羊肉喂进提尔路口中,提尔路忽地想起那个农民,像噎住了似的白着脸半晌不嚼一下。

“提尔路,怎么了。”

提尔路的心难得没有撕裂一般地两方拉扯,竟然下意识倾斜向了:“没事……”

太糟糕了。

提尔路的发根都白了,出于包括自己发色问题的多方面考虑,提尔路虽然只想趁着晚上去看一眼,却也不得不穿上披风,把头发和半张脸都遮住。

童年时因为发色问题他就一直穿着披风,到临死前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循环。

倘若遇到孩子,大概是不记得他了,但如果遇到厨娘,巡夜人,副主教,祭祀之类,恐怕不能安分收场。

他也不是非要闹成这样,几年前他和国王请求辞去主教一职,向来温和又多少有些依赖他的国王差点气得要抄起权杖打他,最后还是念及自己爷爷的爷爷都是提尔路一手带大的才强忍住怒火。

他与副主教和祭祀商议,副主教年逾古稀,差点心脏病发,副主教则笑道:你要是说真的我就把你大胯砸碎。

提尔路辞无可辞,在神像前祈祷试图得到神的许可,起身时脑袋上的饰品掉在地上摔碎了。

在这种情况下,提尔路终是选择了最让人目瞪口呆的方式,直接离开教会。

教会有数百根巨大的白色石柱,撑起夸张的穹顶,白色的石板比穷人的餐盘更光洁,繁复的花纹凝练了人类所有的美好,那些工匠带着从赞美中汲取的自豪,把骨髓刻入了浮雕中,他们血淋淋的信仰在敲击时迸溅火花,最终,人类的骨骼凹陷凸起,磋磨成神明的肖像。

一切与提尔路离开的那天没有任何改变,它们病态地保持着原状,同样花纹的丝绸,琉璃彩窗,烛台的款式。

提尔路走过漫长的红廊,好像走进了一潭过去的阴影中。

烛火整齐地排列,在红绸中因为他的走动左右摇晃。

塞缪尔站在他身后,长廊的入口,他让提尔路自己去面对跪拜百年的神像。

提尔路推开小门,终于又看到了那宽阔的房间。

烛火通明,没有人在这里。

提尔路解下披风,搭在手臂上。

多年如云烟,提尔路好像从未离开过这里,他刚刚用过晚餐,趁着消食的功夫,如过去百年一样,来抄写一些经文。

他缓缓走过烛台,鲜花,在屋中踱步半圈,才转头向上,望着参天神像。

黄金在昏暗的烛光下,在神像的手上,映射提尔路模糊的影子。

像是温和的自言自语:“神父,”

“您的惩罚,已完完全全地到达了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

“我已经如此肮脏,如此的虚伪,您的失望,已经让我苦不堪言。”

他把披风放在地上,轻轻跪了上去,一如百年之间的每一天,他温顺地跪坐在神像之下。

“但我仍不后悔。”

“我不后悔爱上他,并依然爱他,神父,即使您给我再多惩罚,我对塞缪尔的爱意已经成为我灵魂的一部分,灵魂不消散,我对他的爱意也不消失。”

他的手指于胸前交叉,他挺起已经单薄的胸膛,闭上眼睛,抬起头。

“请让我离去吧,神父。”

他渐渐感到,有什么在他的体内生长。

他以为那是最后的惩罚,但马上就慌了神。

他的头发在生长,从他的肩膀滑下来,丝绸一般的黑发垂落到他的视线内。

那是生命,体内生长的,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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