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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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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师,许晖15分钟前已经来了,我带他到咨询室了。”
今天下午在X大有一个讲座,结束后被学生绊住问了些问题,多耽误了点时间。
沈知节看着还有10分钟才到约定时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快步走到办公室去换衣服。
沈知节推开咨询室大门,看到了许晖。
男孩依旧穿着校服运动鞋。他翘着脚,大刀阔斧般的坐在沙发上。
沈知节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动作一顿,深吸了口气,关上了门。
“抱歉久等了。”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眯着眼睛打量他,直到沈知节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前落座,男孩才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笑,收起了腿。
沈知节挺直了脊背,他下意识的抬头垂下眼睛,却在下一秒迅速调整好工作状态,抬起头,毫无攻击性的望向对方。
“上周在我们的谈话中,我认为你的心态很平稳,在行为与感情上也没有什么偏差。我不认为您需要我长期固定的帮助。”
6
许晖打量着对面的心理医生。
他从很久前就知道自己兴奋点与众不同。
青春期躁动时,他也和同班男生中午午休躲在没人去的艺术楼看过一些爱情动作片。他觉得这些“也就那么回事”,从此便拒绝了中午“一起学习”的邀请。
直到有一天,前桌神神秘秘的对他挥动手上的小设备,甚至都等不到午休,强行与他逃了上午大课间的课间操,躲进了顶层拐角处的卫生间隔间,迫不及待的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视频。
他戴着耳机,索然无味的看着屏幕,剧情及其传统无聊,丈夫出差,寂寞的女人盯上了隔壁的大学教师,在几次提重物的特意寻求帮助后,两人便从女人家搞到了男人家。
男人看视频的习惯无师自通、亘古不变。在各种快进略过了各种场景后,许晖看到了视频里的第三个人。没头没尾的,那人挥着皮带在抽着一个红痕遍布的屁股,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这特么也太疼了,过过过,这特么不是期末考试发成绩吗……”
许晖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压根没听清。他只知道,自己的脑子“嗡”的一声,头皮瞬间发麻,头发仿佛都一根根立了起来。
然后他便听见了外面嘈杂的喊叫,男生的哄笑,与女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讲他彻底的拉回了现实。
前桌做贼似的推搡着他回到班里,面对平时“一起学习”的队友,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一个上午,许晖眼前总是能看到那片红痕,甚至能听到皮带落下的声音。他脑补出了挨打人的姿态,哭泣的声音,以及求饶时的话语。
他幻想着自己抬起手掌抽上去的力度,甚至想将人翻过来,抽他的嘴巴。
他硬了。
他不得不频繁调整坐姿,来让自己不这么尴尬。
他随意饭开课桌上的历史书,正好看到了一幅监狱里刑具的插图。坠着铁球的手铐,垂挂在墙上,旁边还有一个木制刑架,看着是鞭打时固定犯人的。
“操!”
全班人都看了过来,队友们开始还纳闷,直到看见许晖脸上的烦躁,又想起那俩人课间操时的勾当,明白过来以后,又是一阵把房顶掀翻的哄笑。
许晖无奈,自己也笑了出来。
他弯着腰站起身,对老师表达了歉意,在其他同学一片莫名中坐了下来。
他查过资料,上过论坛,看过一些网上的图片视频,也想尝试现实,但都因为他未成年的限制,没有正规俱乐部让他进。路边巷尾的,他又觉得脏了眼镜。
许晖看着对方又一次垂下眼睛后,开口说道:“沈老师太忙了,我可是从上周起就准备着今天能见到沈老师,特意逃掉了一节课。谁知来了以后,沈老师却不在。”
沈知节面对这样无理的职责,仅仅是抿了下嘴唇,说道:“我们预约的是晚上六点半,下次建议您可以提前五分钟左右来就可以。”
许晖挑眉,道:“沈老师真守时。是对……‘别人’也这个态度么?”
沈知节听出了他话外的意思,但他自动忽略了,没有回应。
“请问,您想咨询哪方面的事情呢?”
许晖笑了笑,没有在意,他说:“是不是所有心理问题,沈老师都能帮助我解答?”
沈知节很怕他会说出什么“特定词汇”的问题,心里带着防备的回答道:“普通日常学习生活中的,我都愿意听您倾诉。”
许晖说:“沈老师您可太有话术了。我就是想问您,数学老师讲课我听不进去,总走神。这是什么心理问题?”
沈知节差点被噎住。
打一顿就好了,他想。
许晖并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接着说道:“我猜可能是我不擅长数学,或者实在不喜欢我们数学老师的原因。”
沈知节觉得很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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