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你曾看见大象(2 / 3)
谢如璋背对着她蹲下来,大小姐环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他捡起地上的义肢,收拾好散落的工具,把她背了起来。
谢如璋经过小七身旁,小七微微向这两人鞠了一躬。
大小姐用那本旅游指南拍了拍小七的头,俏皮又轻快地笑道:“七公子,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吃饭吧。”
小七笑着应道:“好。”
他们两人离开后,我不知所措地看向小七:“小七,我们……”
小七微笑着打断了我接下来的话语:“June,抱歉,我突然觉得不太舒服,我想回去了。你玩得开心。”
他把我一人留在了原地。
我脑子一片空白,楞楞地站了一会,才又累又丧气地蹲下来。
一团糟。
我在图书馆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实在待不下去,便乘车回到千叶城。我的眼睛还来不及适应突然变换的昼夜,猝然看到地下城中闪烁的霓虹,大脑不由晕眩了一下。
我揉了揉视觉失调的眼睛,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到“猪栏”。
“猪栏”。
我陡然想起这块公寓地是九龙寨和FLOWER集团合资建的。这世界就是一个笼子。我的心顿时又酸又涨,回到出租屋后我倒头睡了一会。醒来后我怔怔地盯了一会天花板,想起今天是垃圾清理的日子。我把房间里的垃圾分类装在不同的袋子里,拿了钥匙便出了门。
垃圾处理厂在公寓区背后,“嗡嗡”的机器声听起来像一台直升机压着我的头顶飞过。
我在等候垃圾回收的队伍中见到了沈先生。
他慌慌张张地低下头去。
我当没看到他从他身边经过。
我在垃圾处理厂里逗留了一会。有机器人在现场清理掉落的垃圾残渣。这些机器人只安装了最简单的程序,从事这些工作还不需要用到生物脑如此高级的人工智能。
千叶城的上空暗沉沉的,电线从这头牵到另一头,四方的电线交织在一起,最后形成一幅错综复杂的棋盘。
我用手比量了一下。
我在哪个节点上呢?
我回到出租屋,喝了一大瓶杏仁奶,盘腿坐在小桌旁,打开电脑,登录了3chain网站。我看了一会久违的Trigger视频。很快就觉得这些视频和我嘴里的奶味都变得腻味。
我倒掉杏仁奶,吃了一块压缩饼干,又睡了一会。醒来才过了一小时,这一天还远远没有过去。
我起来后开始清理我的邮件。
许鹤宁回到国研大学后,每天都闲得发慌给我发邮件。我怕他会在邮件里透露线索,每一封都会打开查阅。事实证明,我不应该对他有太高期望。
我把他的邮件一键删除,发现邮箱里还有一封未读邮件,发送者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点击进去,里面只有一条链接。
这年头病毒邮件都这么简单粗暴了吗?
今天发生的事情堵在我的心口,我生出某种逆反的心理,点击了这条链接。
窗口打开,我期待会有一只熊猫弹出来,结果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的我十七岁出头,因为改良了脑神经剪接技术,被授予安理会特级技术保护。
屏幕中的我微笑着看着屏幕外的我。
我的心一颤,当即关闭了网页。
突然,“啪嗒”一声,我迅速转身看去,才发现是我挂在橱柜挂钩上的袋子掉了下来,压缩饼干散落一地。
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手指还在抖。
我立即粉碎了这封未知邮件,全盘清扫我的电脑。做完这一切,我的脉搏还是跳得很快。
我神经质地把出租屋里所有物品都检查了一遍,最后才缓缓在地板上躺下,把掌心贴在心口上。
灯在天花板上闪了一下。
Vivi的声音忽然在此时响起:“未知通讯请求,是否接受?”
我闭上眼睛,心脏像要跳出胸膛。
我去到Vivi la vida,是晚上九点半。
今天是老板和金值班,我在吧台前坐下,要了一杯Gin tonic。
老板皱了皱眉,可能是看我的脸苍白得厉害,什么也没问。他调制好,就把酒递给我。
我轻声说了一声“多谢”,看着灯光倒映在酒里。
我一直在酒吧里待到凌晨。老板和金换班,老板招了招手,让我跟他去阳台。
我迟疑了一下,跟着他穿过昏暗的后台,杂乱的厨房,我小心拉着他的小拇指,希望这一刻能长久一些,但是千叶城深夜的冷风很快就吹拂在我的脸上。
老板递给我一支烟,我摇了摇头。
他点了烟,火光在他唇边明明灭灭,这才开始说话:“我还以为你和小七今天玩得很开心呢。”
我短促笑了一下:“我和他……今天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
他挑了挑眉。
“我似乎让他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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