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难破船(3 / 3)
惜摆出一副很讨厌我的姿态,也不愿意和我亲近……原来你那时便观察出我是一个仿生人……不,更准确来说,观察出我只是一只缸中脑。生物体也好,机械体也好,甚至是动物园里那只海豚也好,都只是这个大脑的容器,是它本体衍生的一部分。你聪明、冷静、敏锐,你看我就像看低等生物,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确定自己的存在,分不清楚现实还是梦,你怎么允许自己,生物脑领域的大能,阿喀琉斯计划的领军人喜欢上一只草履虫?”
他慌乱了:“不、不是这样子的……”
我打断他的话:“那事情本来应该是怎样的?事实上,你就是觉得这是一个错误,哪怕我们之间发生了关系,你也认为这一切都是药物导致的后果,你想不承认你竟然会对我情不自禁。你希望我主动,却顾虑可不可以对我自降身份;你希望我热情,又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够接受。更重要的是,你明明知道那么多,你还是我的老师,直到你被BABARA集团要挟之前,足足三年,你都没想过告诉我!你的爱就像隔岸观火,爱人之前首先想到的是置身事外。如今你身在局中,才不得不搞明白自己的心意,摆出姿态,腆着脸求我爱你,你以为我稀罕吗?”
房间一时变得很安静。除了他凌乱的呼吸,和我不正常的电鸣。
很快楼道里便响起了脚步声。父亲听到了争吵,匆匆来到我的房间。
这样的情景和一年前何其相似,我觉得窒息,恨不得和那时一样逃离这个扭曲的牢笼,一用力便扯断了身上驳接的电缆。父亲冲过来推开许鹤宁,紧紧抱住我,声音却很温柔,问我怎么啦?
我看着他。我和他是相似的,我是他基因的造物,是他驯养的狐狸,是他亲手雕刻的伽拉泰亚。我宁愿迷信皮格马利翁的执着,也不愿相信许鹤宁的love is sanity。我求他:“你吻吻我,父亲,求你吻吻我……”
他的唇瓣濡湿我的金属片时,我听到泪水滴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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