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寨：低科族（2 / 3）

的交易市场。

“我想查一件五年前的货物。”

“管理者”抬头看了我一眼。

城外的寨网络并不发达，还有像低科族那样坚持传统生活方式的群体，但是他们对一些非法物品仍然有需求。有些产品供应商，为了绕开督警的检查，也会在城外的寨设立黑作坊。因此猪笼组在交易市场建了一个半公开的据点，是黑市的线下入口，专门给寨民提供人工服务。

这个地方并不好找，外壳也是一间酒吧。我出示红丝绒银行卡，顺利得到了入场资格。

“什么产品？”管理者问道。

“一名保姆型Lilith，IKE集团旗下的爱科技公司在十五年前生产的面向中高档收入家庭的YK400系列。”

“YK400系列……好老的型号，现在已经停止生产了吧？”管理者心不在焉和我闲聊了几句，“五年已经超出我们的产品追回期了，你有交易记录吗？”

“她在交易前就从黑市上逃跑了。”我道，“可以查商品记录吗？”

“交易前就跑了……那你还找它干嘛？”管理者又看了我一眼。

我道：“她逃到这里来了，我前几天在月亮公社的地盘见到了她。”

“嗯……你是她的前任客户吗？”管理者问道。

他是不是查到Aphro的商品登记信息了？我定了定心神，回答道：“不是，只是认识的人。”

管理者挑了挑眉：“好吧，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查找它的信息，既然它是未出售的货物，爱科技公司也不打算追回它，那就不涉及隐私问题，我可以给你提供它的详细商品信息，你想知道什么？”

“它的芯片定位。”我道。

管理者努了努嘴巴，想了一会：“嗯……我不确定我们登记货物时，在它后颈戳进去的标记芯片现在是否还起作用。你要知道，五年时间已经超出了我们的产品追回期了。何况，产品自己也很有可能已经将这块芯片取了出来。”

“无妨。请帮我查一查吧。”我道。

“好。”管理者向我出示了一份文件，“服务费为500法郎。请详细阅读我们的隐私条款，同意的话，请在屏幕上签字，然后就可以支付了。你是刷卡吗？”

我点点头。

雨还在下。

芯片发出的定位信号很弱，但大体上还是可以知道坐标就在低科族的地盘内，一直没有移动。

我得到情报，便急匆匆离开，突然想起一点，又不得不折返酒吧，询问管理员：“对不起，我还想知道，你们的标记芯片会记录产品的移动路线吗？”

管理者想了想，道：“会，它能够自动记录产品24小时内的位置信息，但这些信息不会云同步上传到我们的数据库。你想知道的话，要将芯片从产品体内取出来。”

我表达感谢后，便立即离开了交易市场，根据猪笼组提供的坐标信息，回到低科族的地盘。

我尽量不发出声音，也没有迎向某些低科族投向我的视线，默默在坐标所在的地区逡巡寻找着。

幸好雨下得很大，这些寨原住民也不想走出帐篷来找我麻烦。

尽管城外的寨不像城市那样有封闭的穹顶，但是这里依旧像一间铁屋，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最后，我是在垃圾堆里找到了Aphro。

她发出了很微弱的声音，但是雨声那么大，还有雷鸣，轰隆隆的，不走近她，用耳朵贴着她的嘴巴，根本听不见。

我把她从垃圾堆里挖出来。她的身体被很粗暴地解剖了，大部分皮肤都被剥去，有用的器官都被偷走，一些肌肉和其他组织丢弃在地上，只有孤零零的躯干和大脑还在。

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死。就像当初我在千叶城里被炸得只剩下一个脑袋也还活着。她只是彻底疯了。

“嘀嘀嘀、嗒嗒嗒、嘀嘀嘀……”

这是摩斯密码，因为低科族的地盘没有通讯信号，所以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出她的求救信息，可是在这大雨中，又有谁能够听见呢？

我看着她挖空的双瞳，忽然想到一点。或许她真正遇害的时候，还没有下雨。甚至，可能是个寂静的晚上。她发出声音，希望路过的人能够注意到她。然而，这里是低科族的地盘。这些仇视仿生人的混混们又怎么可能会救她？他们肢解了她，偷走了她的内脏，拿去黑市上售卖，然后将剩下没有用的零件，遗弃在这里。

她已经报废了。除非像鲨鱼说的那样，买一个移动硬盘，将她大脑的数据导出来，再给她更换生物脑。然而，这个型号的仿生人已经不再生产了。换了大脑，也没有容器可以装。当然，躯体也是可以更换的。但是我对她的同情心，也就仅此而已。

我突然觉得很恶心，跪在地上干呕了一阵。我扯下头上的雨衣帽，想从这令人心紧的窒息中喘一喘气。雨水浇淋在我的脸上，我才稍稍冷静了下来。接着，我检查了一下她的躯体，打算取出她后颈的标记芯片。忽然，我注意到她嘴角有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