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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许丞眼中,是一个与任航看起来差不多年岁的孩子,宽大的卫衣,长碎刘海和黑框眼镜遮挡了他的灵气,浑身散发阴郁,一副大人们口中好学生的打扮。许丞早已从任航那里得知了关于周柏树的事情。
但当任航将周柏树推至眼前时,许丞才得以仔细观察对方,经历过社会磨砺的神行与眼神,他没有那个年纪的朝气,年纪看来应该比任航大许多呢。
心脏急速跳动,在许丞面前的周柏树不再恐惧同性,没有压迫的氛围感,只有想要依赖的冲动。
姜虹对他说其实人对自我两性取向的分辨是有时间先后的,初始对于自己喜欢异性是基于社会对你潜移默化的影响,因为人类需要延续所以是基于生育的先决条件,但是当你遇到那么一个你喜欢的人,性别往往会成为第二顾虑因素。
姜虹对他讲的时候周柏树还嗤之以鼻,但当这份悸动真真降临在自己身上时,他才发现无论什么事情在巧合的时机下都有可能发生。
会是他吗?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例外。
“丞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朋友周周,这次就要麻烦你了。”任航搂着周柏树的肩膀,他有些不习惯在人前与男孩接触如此亲密,但男孩揽着他的力气叫他不容桎梏。周柏树有些回避的低下头,任航给他起了一个昵称。
“这是许医生。”“不用那么见外,你是小航的朋友和他一样叫我丞哥就行了,许丞,我的名字。”许丞做着友好的介绍。
他是医生??????周柏树的无措油然而生,他不想初来的好感就这样惨遭泯灭,他很在意,在意这个男人知道实情后会如何看待自己,哪怕他是助人的医生,但人心叵测,容不得周柏树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
“进去吧,心理医生在里面,我这次是奉命顺便来看看小航的。”许丞引着二人进入高档套房的书房,将周柏树交给了屋内梳着高高耸髻的女士,替他们关上了门,和任航等候在客厅中。
宽大的皮质沙发上,任航焦虑的搓着手,许丞为他泡了一杯普洱,“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都难以言说更不用提男性所谓作怪的自尊心了,这个社会总会用一些无形的陈旧道德压迫你们,想法上总要改变,能成功一点是一点,作为朋友的你们做个倾听者,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好。”
许丞拿起手中的陶瓷茶杯吹着热气,“哥麻烦你们了,本以为有心理医生就行,你那么忙还来一趟。”虽然嘴上说着感激的话语但任航的眼神却未离开通往书房的那扇门上,许丞端详着任航的状态,不由的勾起唇,这小子。
书房内,心理医生一步步引导着周柏树以故事的形式讲述自己的心结,不做过多的提问,她告诉男人,一个人在面临危险时如果认为有获胜的把握会反抗,如果反抗会输则会逃跑,但当察觉反抗逃跑都无效时,甚至会威胁到自己的安全,身体会进入第三重机制——僵硬。
她为周柏树解答受害者的心里矛盾,给予他情绪上的帮助调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任航怕周柏树会饿还向酒店订购了巧克力慕斯,许丞说巧克力会让心情变好。
四个小时过去,房门被打开,周柏树和医生走了出来,他们约定下周再见。而许丞今晚就要回到大都会,周柏树想这个男人也许自己再也见不到了,也好,在苗头刚萌芽时将它掐灭,成为一份埋藏心底的回忆,也许时间久了就记不起来了吧,而自己只是他见过的万千病人中的之一,想到这内心隐隐作痛。
他自卑,虽然医生和姜虹都告诉他身为受害者他没有错,但当自己心有向往时,周柏树才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再见,谢谢您许医生。”
轻轻地,像风一样的告别声。
许丞将他们送上车,上车之前周柏树静静的看着他,恍惚中许丞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莫名的浓浓悲伤。
周柏树不知道他与许丞的二次相遇充满了戏剧性,且改变了他下半生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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