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玉势2)(1 / 1)
【九十四】
脱开皇帝的钳制,顾寒舟立即低下头,教人看不清神情。
这几日他受药力所困,受了不少摧折,皇帝已知道当日种下的药珠实在厉害,此时见他微微蜷身,墨发披散,低垂的颈项如一截莹白的美玉,纤细的肩胛上润着薄汗,心中猛然一跳,抬起视线,不愿再瞧。
分神间,手上的动作不由重了几分,那具被擒在掌心的身体一个颤抖,随即强行平复下来。
皇帝担心伤了他,低头一瞧,那含着玉势的靡红密穴撞入眼帘,激得一股热意涌过周身,好一阵才被他勉强压制。
玉势进进出出,时而浅尝辄止,时而直捣黄龙,娇嫩的花蕊啜泣着绽放,让人不由念起其中温软滋味,忆起一番番销魂蚀骨的云雨交欢。
皇帝喘息逐渐粗重,手上气力渐大,玉势“噗滋噗滋”抽动如飞,被圈在掌心套弄的玉茎难耐地跳动,它的主人却始终将头埋得极低,安静得犹如沉睡。只有从发丝间窥见的泛粉耳廓,才让皇帝察觉他亦处于情潮煎熬之中。
室内声响连绵,低沉而暧昧,约莫一刻之后,皇帝重重戳刺之下,掌中陡然一热,顾寒舟浑身剧颤,身体随即萎落下去,仿佛被抽空一般。
皇帝缓缓将他放于柔软的榻上,在铜盆里洗净手上白浊,取了帕子回转,替他擦拭周身汗迹,耐心细致至极。
顾寒舟并未挣扎,在皇帝手掌轻抚他背脊时,也并未如往常那般僵直了身体,前所未有的温驯。
皇帝忍了又忍,还是按捺不住,将他翻过身来,拨开凌乱的发丝,凝视着他红晕未消的面容。
顾寒舟神色空茫,双目水雾迷离,恰如一只迷途的幼鹿,教人止不住心软。
皇帝晓得他还未缓过劲儿,此时对外间几无所知,却仍随了自己的心思,从他眉心点点轻吻,又落于唇上,仿佛最亲密的情人一般。
顾寒舟脑中嗡鸣,连动根手指的气力也无,只得任由皇帝放肆。以为下一刻他就会欺身而上,然而闭目等了一会儿,却听得皇帝急促的呼吸渐渐缓下来。
皇帝身上的燥热犹在,只是强行克制,眼底似有风暴积聚。他盯着顾寒舟半晌,见他面色虚乏,终究还是没有动手,只是执起锦衾,轻轻替他盖上。
顾寒舟侧过脸,眼角一痕莹亮,无声沁入枕间。
皇帝转身的脚步一滞,望着榻上苍白沉默的影子,忽然想起一年之前,状元楼上那风姿卓然、妙语连珠的少年,想起殿试之上神采飞扬、才华横溢的举子,心中一酸,再迈不开腿。
“顾寒舟……”他唤了一声。
意料之中,没有回音。
除了痛极时的呜咽,皇帝已太久未听到他开口。如今一算,陡然心惊——南巡数月,他愈发像个泥塑木偶,摇摇欲坠,也不知何时一个不慎,就会摔得支离破碎。
如今,竟连眼底的那点倔强也消散无影,只余一抹烈火熄灭的残烬。
皇帝纵是打定了心思,绝不肯放过他,此时心中终究生出了愧疚之意,俯下身将手臂搭在他腰身上,又唤道:“顾寒舟?”
屋内,令人窒息的安静。
“你……”皇帝素来铁石心肠,往日顾寒舟硬顶之时,他手段酷烈,从不容情,今日见人难得的温驯,仿佛心甘情愿的乖巧,虽知这只是一场假象,心绪还是忍不住乱了,语气都和软了许多,道,“金陵在望,朕将驾临青阑书院,你也去罢。”
顾寒舟眨了眨眼,润着水光的眸子一个动荡,泛起涟漪。皇帝还未瞧清楚,就见他已垂下眼帘,双唇微抿,仍是没有开口。
若是往日,皇帝必会直接赐下责罚,然而此时他心中动摇方生,隐去几分不肯承认的悔意,再度放软了语气,道:“届时,朕允你与师长同窗私下叙话。”顿了顿,道,“你若有所求,也说与朕听罢。朕今日不为难你。”
等了许久,耳畔依旧一片寂静,皇帝失望地垂下视线,忽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道:“陛下此言……当真?”
皇帝的心猛地被揪紧,搭上他腰的手臂沉了沉,将人揽住了,急切道:“你!”一字出口,竟不知如何继续,顿了许久,方长出一口气,道,“君无戏言。”
顾寒舟怔怔地望着帘幕,窗口投射的天光半晦半明,映在那双被泪光洗过的眼眸中,盈盈生辉。
皇帝抑住轻吻他眼角的冲动,涩声道:“你说罢。”
顾寒舟面上恍惚了一瞬,勉强提起气力,轻声道:“陛下的怨仇……对着臣一人便罢了。青阑书院流芳百年,栋梁辈出,累世的清名……不能……不能污在臣身上……”
皇帝胸口堵得厉害,欲出言相斥,又想起当初自己拿书院众人威胁的一幕幕,心中乱麻也似,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顾寒舟却以为他不肯应,惨然一笑,道:“若到了那一步,臣纵死难赎……也只能从半山崖上跃下,粉身碎骨,求个干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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