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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十二花月令烙穴 淫字印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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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玉烙器在炉上一字排开,皇帝逐一抓起,捉住顾寒舟手掌,迫他亲手将可怕的烙头送入自己体内。

“古人有云,花有开落凉燠,不可无历。这十二花月令,朕与乖犬儿共赏——”[注]

滋——

“啊——!!!”

寸寸如遭凌迟,心房胀裂欲碎,顾寒舟双唇大张,舌尖死死抵在贝齿之内,将喷薄欲出的血泪封于喉间,一头墨发尽数湿透,发梢滴滴答答地落下水珠,如泣如涕。

皇帝曼声念道:“正月兰蕙芬,瑞香烈,樱桃始葩,径草绿,望春初放,百花萌动。”

滋——

“呜——!!”

“二月桃夭,玉兰解,紫荆繁,杏花饰其靥,梨花融,李能白。”

滋——

“!!!”

“三月蔷薇蔓,木笔书空,棣萼韡韡,杨入大水为萍,海棠睡,绣球落。”

滋——

……

“十二月蜡梅坼,茗花发,水仙负水,梅香绽,山茶灼,雪花六出。”

滋——

“呜……”

破碎的泣音从顾寒舟口中流出,皇帝捏住他下颌,逼他饮下药汁,道:“莫急,花月令是烙完了,然则大雅之后又有大俗,淫字印尚有存余,乖犬儿皆得受着。”又翻出一个个刻印着“犬”“奴”“淫”“ 罪”等字的晶玉烙器,强塞到他手中,继续迫他朝自己身上施加酷刑。

乳孔中细针拔出,“犬”“奴”二字叠着晕红,重重烙上两点嫩尖儿;“淫” “贱”二字一边一个,毫不留情地烙于绵软的双丸之上;余下的“骚”“浪”“荡”“ 卑”“佞”等字更是个个刻薄,玉茎被掐着头冠揪起,烙得辣痛噬身,字字如火。

顾寒舟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若不是众内侍连手压住底座,刑架早被整个掀翻。皇帝捉紧他绷出淡青色血管的手背,一狠心,将烈红的 “罪”烙在他玉茎铃口之上!

“!!!!!”

哐当一声震响,银锁链疯狂撞击着刑架,跪扶底座的内侍皆是一个战栗,被撼得手足酸麻。

烙痛如冷水乍入热油,剧沸爆响,迸开无数滚烫液滴。顾寒舟脑中茫茫一片,浑身千疮百孔一般,魂魄似流沙,自碎裂处飘洒散逸。

“呃!!!!!”

直至皇帝捏着他舌尖,将火烫的“耻”字烙上脆弱的舌苔,他才骤然惊痛,几乎将玉白修长的脖颈拗断。

滋——

灼痛蚀骨,白雾自口鼻缕缕升出。炙烤的火气伴着咸涩的泪意,混入了喉中腥甜之中。

皇帝将晶玉烙头抽出,一改凶厉,面色放柔,俯身在他唇上轻吻,乳燕啄水似的一触即分,教他全然闪避不及。

“怀明——”皇帝唤了一声,转头接过怀明双手奉上的物事——原是一柄新雕刻的晶玉烙器,被热火烤得锃亮,烙头赫然是一方帝王私印。

顾寒舟强撑着神志,双眸被泪水洗得刺痛,喉中含着几个含混的音节,不似哀哭,倒如同叱骂一般。只是他舌上烙了个“耻”字,口中尽是烫伤,说的什么旁人早已听不清,唯疼痛一浪一浪连绵不绝。

皇帝持印的手掌悬在半空,并不挪动,另一只手五指大张扣在顾寒舟脑后,不顾他的挣扎,一寸寸强硬倾压,将他前额送至灼热发亮的方印烙头前,重重按了下去!

滋——

“呜!!!”

浸透了血与泪,一方丹砂也似的私印烙于眉间,殷红灼烈,如刻魂之契,至死不休。

[注]  (明)程羽文《清闲供 花历 花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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