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庭之眼(2 / 4)
恢复记忆的手段,而他们之所以能完善这项技术,还是拜你那对父母所赐。”
年轻的上尉先是愕然,旋即目光一沉,神色认真而严肃,一字一句道:“听您这么一说,我已完全能够认定,这是有人蓄意构陷!仅是在禁卫军内部,我得罪过的人便不在少数,而我所站的队伍,在内在外招惹的对手则要更多。在他们当中,有能力制造出完整证据链的人,绝不止一两个。阁下,您也见多了派系斗争中的龌龊,无论是谁提出的指控,我都不惧和他当面对质!”
时瑟则表现得极为宽容,时至此刻竟然仍未发作,只是不知为何,随口提及了一桩陈年秘辛:“他们一定没告诉你,由于你父母的所作所为,曾有一份议案被管理局反复审度过。那是一份非常糟糕的议案,若不是最终被强压了下去,你,以及所有和你类似的孩子,面临的将不再是简单的记忆清洗,此后迎来新生,而是被植入天权芯片,沦为活尸一般的傀儡。”
兰盛岩乍闻机密,面上浮现出震惊,喃喃道:“这……竟有这种事?!果然,为联合会做事只会招来更多的厄运,若这些事都并非捏造,难怪我会落得这个下场。”
他的语声突然变得急促,“我明白了!我之所以遭此横祸,也许并不纯粹是因为内斗。还有一个真正的间谍隐藏在幕后!除了我的身世之外,那些指向我的证据……也并不全然是虚构的,但主角本该是另一人。只有坐实了我的罪名,把一切都推到我头上,他才能躲过监察厅的审查。总长阁下!目前我还拿不出自证清白的实据,可有一点是作不了假的——只有在禁庭这片净土中,在管理局的军功制度下,我才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也有机会去争取更好的资源。而联合会那边有什么?他们根本没有足以诱惑我的东西!所以,联合会想必曾经确实想把我发展为他们的人,但在针对我做过评估后,确定煽动不了我对禁庭的仇恨,也很难认可他们施加给我的身份,便选择了另一种策略,那就是有朝一日……让我成为完美的替罪羊。”
监察总长似是终于看够了青年演出的戏码,露出一个观众般回馈式的浅笑,说:“上尉先生,你果真善于把水搅浑!我很少有心情听这么多废话,尤其这些话还是从一个老手口中说出的。虽然你总在试图愚弄我,对我相当不尊重……但我却是尊重你的,而且很愿意同你讲道理。”
时瑟轻轻挑起这名年轻军官的下颌,动作柔缓如水,却让人深刻意识到他好似有着极重的洁癖。最明显的一点,便是除了指尖之外,再不肯让更多肌肤触碰到青年。
偏偏仅这一丁点触碰,就已令兰盛岩有了种失血过多的错觉,冷得彻骨,全身血液仿若都已被抽空,皮肉筋骨则正被刀刃徐徐解剖。毕竟,他的血与肉是那样的肮脏、污秽而低贱,光是被倒映在总长的瞳孔中,都犯下了必须被审判的亵渎之罪。
兰盛岩悚然一惊,强行回神,心中为自己莫名浮起的危险念头而警铃大作!
时瑟凝视着他的双眼,指出一个被对方掩盖许久的真相:“纵使你能放下仇恨,那些人也不可能给你退路,倘若你拒绝为联合会做事,他们便会找上你弟弟。长久以来,你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保护世上仅剩的血亲,不让他被拖入泥潭吗?”
兰盛岩的瞳孔遽然一缩,随即失笑,笑容中看不出一丝勉强,“真有趣,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兄弟!尊敬的‘禁庭之眼’,也许您能告诉我,他是谁?”
面对这看似真诚、实则暗含挑衅的态度,监察总长微笑着道:“其实你那个弟弟能力也不差,就是性格不怎么样。”
时瑟的声线无疑十分悦耳,然而说出的话却令听者胃部涌起一阵绞痛,“原绪,这是他如今的名字。你十分谨慎,为了不引起怀疑,与对方虽有过交集,却从未与他兄弟相认。甚至在外人看来,你和原绪的关系可谓很差,你瞧不起他,而他也很讨厌你。又有谁会想到,那个少年才是你最致命的软肋呢?”
兰盛岩渐渐变得面无表情,眼底一片冰冷。但在他内心深处,却又交织着隐秘的怒火与焦灼。
时瑟的声音仍在继续,缓慢而残酷地折磨着青年的心脏,“我理解你的想法。有你在,原绪无需面对残酷的真相,他是你唯一的弟弟,能无知地活着即是幸福。不管是死亡的威胁还是父母的血仇,只你一人背负即可。”最后,监察总长如是评价:“可是这并非正确的做法,从一开始,你就已经误入歧途。”
——歧途吗?不,从一开始,他面临的就只有一条路,一条绝路。
兰盛岩道:“你们都查得一清二楚了,还要我交待什么呢?不必麻烦了,直接给我定罪吧。”
“别着急,你还有时间考虑。相信我!意志崩溃的声音……绝对不美妙。”时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在这里,只有我能救你。”
兰盛岩沉默了一下,却依然油盐不进:“我知道监察厅的规矩,不得自尽,否则必祸及亲友。可想让我与你们合作,那是绝无可能!至于能从我这里问出多少,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碍于前些年出台的新律公约,监察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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