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2 / 3)
了他一下,向左边歪了歪头,又向右边歪了歪头。
年糕急急地围着他们俩个人跑,在伍橘白觉得自己即将要葬身狼腹的时候,白狼放开他,收回了尖利的爪子,却把柔软的肉垫压在男人的肩膀上。伍橘白还在疑惑时,白狼就从他的腰际一路用力地舔到了脖颈,野兽带着倒刺的舌头温热地擦过肌肤,恶劣的粗砺感让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地,白狼却摇着大大的、蓬松的尾巴,若有若无地戳着伍橘白的腰。
伍橘白坐起身,把被扯乱的衣服好好地披回来,看了一眼伏在旁边的白狼。白狼和年糕一起趴在他的身边摇着尾巴,白狼有一双亮晶晶的冰蓝竖瞳,些刻带着点子讨好的意味望着他,似乎还往前凑了凑头。
于是伍橘白斟酌着把手放了上去,白狼显然很受用地蹭了蹭,碰到敏感的耳根还会哼唧几声。
“你是哪来的狼”伍橘白忍不住下手拍了拍它的身子,疑惑道,“怎么会这么大?”
他大胆地抚过狼的腰腹,摸到一手滚烫又粘稠的血,白狼顺势钻进他的怀里,嗷呜了几声。如此通人性的兽倒不再让他那么害怕了,伍橘白看了看路,低头问他:“还能走吗?”
说完他又失笑,野兽怎么会通晓人语呢?但白狼却仿佛听明白了一般,吭哧吭哧地站起来,围着他走了一圈,大尾巴摇啊摇。
伍橘白揪起扒拉白狼爪子的年糕,对白狼示意道:“跟我来,我来帮你。”
白狼便咬着他的衣角跟他走。白狼着实伤得不经,走动间腰腹处的伤口便崩裂开来,淅淅沥沥的血珠滚落在青石小路上,泅渡出一片浓墨来。伍橘白不敢慢吞,带着他不紧不慢地赶回了小院。
他让白狼在野花草坪上头趴好,顺手把年糕丢进黄瓜架下,进屋取了自己的草药盒子。虽然伍橘白没学过如何为兽治病,但曾经治过锦瑟帝姬的爱犬,玲珑帝姬的鹦鹉,况且白狼这伤多为皮肉外伤,想来也能乘手。
白狼乖乖地翻了个身,露出白花花的肚皮来。伍橘白就着竹筒的水净了手,拿浸了水的绢布仔细擦拭着被血污缠作一团的雪白毛发。这些伤并不致命,也不是什么重伤,却也不算轻。
“你跟大猫打架了吗?”伍橘白问,这些伤口大多都是挠出来的,尖口薄,身子胖的月牙型。最长的那道横跨过整个腰腹,但幸而不深,免了针线缝合之苦。
伍橘白找了瓶从宫中带出来的上好伤药,细细地撒上白狼的伤口,末了又找了匹二尺长的绢布把整头狼缠得像个粽子。白狼僵直着四肢,任他摆布。
伍橘白刚打好结,就听见院子外传来王阿哥的呼喊声。他拍拍白狼的屁股,示意它不要出声,瞧着手上身上没了血沫子便去开了门。
小地方的村民虽然大多都不识白丁,但待人却是极为憨厚,知道伍橘白是念过书的大夫,还是从王都回来的,便都一个个欢喜得不得了。况且伍橘白整日开着茶香与药草香环绕着的院门,免费为村民们治病,闲暇时还会教孩子们练书,便更让村民们尊敬。
王阿哥刚打完猎回来,提着两只雉鸡和兔子便一身血腥气地过来了。看见伍橘白便大声嚷嚷:“伍先生,您受伤了吗?”
伍橘白这才发现,白狼的血滚了一路,从山上一路滴落到院门口,斑斑点点,看着吓人。
“我上山时不小心摔伤了腿。”伍橘白挠挠头,斟酌着一个合理的理由,“现下已无大碍。”
王阿哥这才放下心来,走时还硬塞了伍橘白两只雉鸡和一只兔子补补身体。伍橘白推脱不了,只得收下。
哪成想他刚关上门回过头来,便看见白狼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准确来说,是望着他手里头肥嘟嘟的兔子。伍橘白失笑,便提着兔子进了厨房,拿刀利落地剥好了皮,仔细处理进内脏来。
白狼则在被爬山虎包围了的院子里头好奇地转悠起来,这里嗅嗅,那里看看,硕大的狼头塞进葡萄架子里又钻出来,白花花的毛乱糟糟地。庭院里头的白芙蓉与凤仙开花了,跟南瓜一起堆在墙角。玉兰树下放着石墩子和木板凳,上午煮好的茉莉花茶还氤氲着清甜的雾气。葡萄架子和丝瓜架子并在一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井里头泡了串葡萄和西瓜,伍橘白又扔了几个苹果进去,满院子都是冰凉凉的果子香。
伍橘白处理好了兔子,串上竹签,放上火炉开始烤,又加点白酒来除腥,烧火的木是松木,香喷喷地。他想了想,伸手去翻旁边的红茶花柜子,拿出一罐蜂蜜来。兔子肉很快便被烤得焦黄,散发着阵阵肉香,伍橘白刚刷上一层亮晶晶的蜂蜜,就看见窗口钻进一只毛茸茸的狼头来。
厨房的窗户连着院子,白狼就把头搁在种一排小葱和大蒜的窗户上,咂巴着嘴,倒是没留哈喇子。伍橘白拍了拍它的头,哄孩子一般笑道:“快好了。”
想来一只兔子一狼一狗也吃不饱,伍橘白又切了五斤牛肉,给自己下了一锅甜水面和南瓜汤。虽然是叫甜水面,但里头的辣子油亮亮地,把每一根面条都浸得红彤彤地。
伍橘白把东西都端到院子里头,先撕了一节兔腿给年糕,白狼也没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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