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很远(1 / 2)
part 119
暮颜吐得昏天黑地,一整天什么也吃不下,医生来给暮颜反复检查了很多次,说他胃里身体里并没有什么毛病,应该是心因性的,只能让他躺在床上挂水。
月初习试着喂他吃点什么,他也吃得很乖,可每次都是喂完不久就原样吐出来,看得月初习心如刀绞。
那边白灏了解到情况,把暮颜的会诊紧急提前了许多,当晚就跟另外两个医生给暮颜做了检查,第二天下午又带了一位匆匆赶回国的过来。
但暮颜的情况复杂,身份又很敏感,那些人看见月初习寸步不离守着的模样,都惜命似的谨慎,私下里谁也不肯当暮颜的主治医生,最后这个责任还是落到了有重任在身的白灏手上。
“他是不是病得很严重?”
月初习看着白灏手里厚厚的一堆资料笔记,还有他曾经也很熟悉的检查报告。
“你说呢,”白灏对月初习的情绪总是很强烈,不自觉地带上责怪的意味,“重症精神病,你要是有天想撒手不管了,随时可以把人送到疗养院里直接关起来。”
病床上的少年安安静静地抱着腿坐着,左手遭了横祸落下残疾,右手手背上因为扎针淤了一大片。
重度抑郁转精神分裂症,十七岁这样好的年纪,暮颜的同龄人都在阳光底下欢快肆意地挥洒青春。
他却像个残破的娃娃,被玩坏了,一双眼睛里全是飘渺虚无,像是下一刻就会消失不见。
“他在你身边那么久,你一点也没察觉吗,他晚上在你身边做噩梦睡不着,你就睡得那么安心,从来没发现过?月初习,我简直像没认识过你……”
白灏的声音月初习几乎听不见,暮颜的报告在他手里被攥得边缘发皱。
他的暮颜突然之间就成了重症精神病患者,可就像白灏说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暮颜其实早就开始有抑郁症的表现,是他自欺欺人装了瞎子,他一向不愿意面对暮颜憎恨他害怕他的事实,连带着那些郁郁寡欢的样子,月初习也骗自己那是暮颜性格使然。
他跟暮颜最多的联系是做爱,在床上,沙发上,地毯上,书桌上,花房里,在任何一个月初习动了情的角落。
除却身体上的接触,月初习对暮颜的关心少得可怜。
他撞见过暮颜躲起来偷偷哭泣,眼睁睁地看过暮颜在他面前崩溃,没有一次,他愿意打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愿意停下侵犯和侮辱,把那个已经被他逼在悬崖上的少年牵下来。
“颜颜……”
月初习走到暮颜身边坐下,暮颜对他微微偏过头。
三天了,暮颜一句话都没说过,也不和人对视,他只对月初习的声音还有仅剩的反应。
治疗方案因为他这种封闭的状态敲定得很艰难,医生们希望借着月初习来对暮颜进行引导,可同时他们也认为这很冒险。
因为很难说,月初习对暮颜的刺激到底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吃过药,再吃一点点东西好不好?”
微凉的手被月初习暖热的手掌握住,暮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吃了白灏开给他缓解心因性呕吐的药,月初习每次也只给他喂很少量的食物,暮颜再进食仍会不适,但至少不会全都吐出来了。
暮颜在医院养伤的这段时间,月初习一直看护着,悉心照顾着暮颜的起居,除开暮颜那只包着纱布的手腕让他不断的想起那晚触目惊心的一幕,在医院的日子过得好像并没有太大的风浪。
这天,月尹哲过来的时候带来了叶清,两人在小客厅里谈公事,叶清就在暮颜床前逗他玩。
暮颜腿上放着本书,他安安静静地低头看,叶清在旁边小声地念着暮颜的名字,念了很久,暮颜也没有一点反应。
中途月尹哲叫了咖啡,又让人给暮颜带了份糕点,月初习亲自拆了,是些晶莹剔透的桂花糕,他把糕点倒进盘子里装好,自己先习惯性地试了一块,才端着吃食进去给暮颜。
叶清还靠在暮颜旁边,月初习微蹙起眉头,他本来想着两人年龄相仿,也许叶清能跟暮颜玩到一起,但看来并没有什么用。
“小叶,他没反应你就出去吧,去玩玩游戏。”
叶清点点头出去了,月初习把盘子放到暮颜身边,握着他的手让他拿着叉了块桂花糕的叉子。
“颜颜,自己吃。”
暮颜像是很听话似的,自己张嘴小口小口地吃起点心,月初习看了他一会,有些难过。
把意识都封闭在自己世界的暮颜根本分辨不出他说的话里是什么意思,那本书放了一下午只翻了两页,也许还是暮颜看烦了同一页才翻的。
暮颜看不懂,听不见,他能知道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却不会自己去找吃的,要人把东西放在他的视线里,他才知道拿去吃。
身上难受了自己会去洗澡,但是要月初习紧跟着把他的手拉起来,暮颜才没把手腕给整只泡进浴缸里。
洗完澡没人给他擦身体拿衣服,暮颜可能就会那么任身上湿漉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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