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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满意(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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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一种挫败感。方无绪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听见‘不算太满意’的回答之后,终于开始松懈了起来。

他忍不住再问道,“既然不太满意,您为什么还会见我?”

他又低眉说道,“我只是想告诉您,费龙是我送给您的一个诚意小礼物,用时一周,的确不太精致,但他只是我能力的下限。”

比之我的上限,远远不及。

他低眉的动作做起来看似很乖巧,可话语间透露出来的森骨寒意却让他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你知道吗,我派人来接你,不是因为你杀的人,而是因为你现在的眼神、语气,”徐征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屑归属于我和鸿门——你有更大的图谋。”

他冷不防地起身,蓦地捏住青年的下颚,让他被迫仰视自己,以一种臣服的姿势。

“我说得对么?——回答我。”

方无绪不防被他桎住,出于自保的惯性,当即想使些拳脚功夫逼徐征松手,可他哪里又是徐征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徐征给破解得一干二净,甚至在争斗途中两人还不小心跌到了卧室的唯一一张床上。徐征压住他,自上而下地肆意打量他,方无绪的棕色衬衫早在刚才争斗的时候就松垮地散开了几颗扣子,徐征的视线扫过他胸膛裸露的两点,本来是没带任何情绪的,不知怎么的,方无绪却觉他的视线太过滚烫,成年男人的压迫力再一次向他蔓延开来。

“随……随您怎么想吧。”他故作镇定地说,“我人微言轻,您要是觉得我心里有鬼,不如就一枪崩了我吧,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随即闭上了眼。

这招以退为进用在这里比较恰当,徐征也料到了这张嘴如今是撬不开什么东西的,还得让他自己暴露出马脚来,于是便换了另外一种策略。

他一边用手抚摸着青年的眉峰、泪痣,以及有些微红的耳根,一边似情人呢喃地说道。

“日子太无聊了,我怎么舍得杀你呢,”徐征这句话几乎在贴在他耳朵旁边说的,“你替我好不容易才杀了费龙,等于是为我除去了徐炳文的一臂……宝贝,想要我奖励你什么呢?”

气氛因“宝贝”这两个字的骤然下落而变得暧昧起来,方无绪不由得像被催眠似的想起了十天前的那个晚上,他们第一次肌肤之亲,徐征醉酒后,边咬着他的耳根边叫他宝贝,像是在叫此前的所有露水情人一样叫着他,但他却听得入了迷,听得情难自禁地,听得来不及防备就为他打开了他身体的每一寸。

他那时就已得到了满足,甚至在那一刻产生了不该有的念想。这念想本来只是零星半点,假以时日,便会慢慢淡去,变得再也看不见。可谁知十天以后,他们两人以这样的姿势躺在一起,徐征压着他,又叫起了这个名字,恍惚间旧梦上演,朝花夕拾,打碎了他一贯的自持与自制。

“徐先生,我是拼了命为您杀的费龙。”方无绪的睫毛轻颤,恐怕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身体和气势都开始软了下来,像是在诉委屈,“我用七天时间布了这个局,从他来之前,到他死之后。”

“我狙死他的时候,他正搂着女人睡觉,我开了消声器,血顺着他的额头向外慢慢地静悄悄地流出,还打湿了那个女人的胸脯。”

“我第一次杀人。”他说。

很奇怪,这些本该对着警队谢滔说的卧底心语居然毫无保留地先讲给了徐征听,大概是因为他搂着自己,叫了一声“宝贝”所引发的情感倾露吧。

“好孩子。”徐征哄道。

方无绪努力了一周的狙杀行动,就在‘好孩子’这句简短的褒奖中得到了自我价值的完全升华,他甚至想到了孙默,之前在档案袋上看到他身手不凡却甘于听命于徐征,那时他还在疑惑究竟徐征手上留有什么孙默见不得人的把柄,现在却不禁开始揣测:是不是也是因为徐征给予他的诱哄胜似任务完成后的自得呢?

这个男人有一种心甘情愿为他效忠的魔力,他真想搂着他的脖子去吻他,可还没等他的唇贴上他的唇,就被徐征偏过头不动声色地拒绝了。

气氛于是又慢慢回到了刚才的那种沉寂之中。

徐征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话,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青年的屁股,“你既然想投身鸿门,就应该明白道上的规矩…要敢反水,不管逃到天涯海角,刑堂的人都会把你捉回来千刀万剐。”

“不管你是哪条道上的人,要是敢背叛,就只有死路一条。”他轻轻说道,却字字重如千钧。

这两句话,也就表明了,他现在可以进鸿门了。

“费龙死了之后,他手下的势力,你想办法拿过来…后来居上,是你杀了他,这些势力,合该归你。”

“如果你有命消受的话。”

“徐炳文可不是一个善茬。”

他简短地提醒道。

“是。”方无绪回答道,他这会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

徐征抬了抬手,话题就结束在此刻,该走的人该走了。方无绪扣好了散乱的扣子,道了声先生晚安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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