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佐福利章:凋零(h)(2 / 2)
嘭。
“啧,就这么想看我?”
席佐青筋暴起,从牙齿里冷冷吐出一句话,“你来这里干嘛?”
说话间,他似乎感觉到身上的力道轻了一些,随即精准地找到了破绽,向后攻击去。
他们又开始厮打起来,像从前的许多次一样。席佐打红了眼,他像一只受困的野兽四处冲撞,寻找合适的突破口,但徐征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最后一招,徐征桎梏住席佐。他身上那件姜土色的狱服崩开了几口扣子,挂在身上形同摆设,徐征索性就给他脱了。
席佐在喘息间隙,还在继续着挑衅。“怎么,当初那一枪给的还不够?还想在这里再补一枪?”
回答他的确乎是一管黑洞洞的枪口。
那管枪口最初抵在他脆弱的咽喉处,然后往下滑去,左肩是他曾经中了一弹的地方,被眼前这个男人,一枪中的。枪口流连在左肩,那里现在都留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当时狱医径直划开伤口,取出弹夹,又草率为他缝合好的痛感,席佐到现在都还记得——
因为他拒绝使用麻药。
徐征什么也没说,直到他手中的枪管滑到了胸腹,滑到了那颗豆丁大小的乳珠上,他才说道。
“是啊,一颗子弹怎么够呢?”
席佐冷不防闷哼一声,他受制于人,只能看着枪管在他的胸腹四处招摇,煽风点火。
徐征垂首,正好奇地观看着他身体的奇妙反应。
却不料席佐突然吻上了他的侧脸,说是吻,却也不尽然,那更像是野兽般的撕咬,他逼的徐征回身看他,也正因这样,他才得以从他的侧脸移到了他的嘴唇处。徐征的嘴唇极薄,薄唇的男人,大多也薄情,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徐征背叛他的一种征兆,上天早已挑明,只是他不愿相信而已。
那么现在呢?只是一个亲吻,就使得他肾上腺素激增,他一边亲,一边将徐征手中的枪扔到地上,甚至还用脚踢到了远处。
“你欠我的,你得还。”他喘息着说完这番话,随后脱了自己的裤子,也脱了徐征的衣裤。
“我如果不愿意还呢?”徐征问他。
席佐的动作突然顿住,但他只停留了几秒钟,随后他拽着徐征一起滚到了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
“你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
他们之间,亲吻是撕咬的,连上床也是一场鏖战。没有你情我愿,永远带着一种宿命般争斗不休的纠缠。
一具肉体缠上另一具肉体,一只手臂圈住另一只手臂,坐在他的身上,肆意标记领地、占领高岗——他以为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属于他,永远听他的命令行事,永远地将自己留在这里,陪着他的灵魂,和他的肉体。
席佐仰着头,坐在徐征身上,底下的钝痛感从来没有停过,与其说他股道天生干涩,不如说根本就没有做好润滑,他一向是大开捭阖的姿态,就连上床,也多是处于要征服的心态。
徐征躺在床上,双手托住他的腰。他让他深呼吸,让他放轻松。
他一会皱着眉说,“别夹这么紧”一会又煞风景地说,“要么就别做了。”
可这两种声音都阻止不了席佐,他仍是使着力气往下,一下,又一下,疯子般的献祭。
后来徐征让他起来,他以为徐征真不想做了,手紧紧攥住徐征的手,徐征一只手反扣住他,单人床旁边的墙上挂了一串银链手铐,徐征就取过来,顺势给席佐拷上。
嘶呤嘶呤。席佐犹在挣扎。
“别动。马上就来操你。”
床太逼仄了,容纳不了两个成年男人,徐征只得侧入,这个姿势让席佐的一半腿都搭在床的外侧,他那条腿颤抖着,拷住手的手铐也颤抖着,发出一阵激烈的声音。
再后来,留了他一个人躺在单人床上,一旁脱在地上的马丁靴和衣裤都已经不见踪影。
墙上的钟走了几转,五点、六点、七点。
走廊里永远是寂静的,也再没传来谁的脚步声。
七点十五分,狱铃响了,席佐穿好衣服,回身看见那串手铐还好端端地挂在吊钩上。
铁门哒的一声开了锁,他走了出去。
屋外尽是银装素裹,下雪了。
大雪如瀑。傻标在跷跷板那里找到了他,大雪将席佐的头发和眉毛都染成了素白。
“昨天您让教训的那个人,死了。”他说。
“这么不小心?”席佐皱眉,“那就随便找个人顶上。”
“是。”
傻标走了。
席佐一个人坐在雪地里。
此刻,天地间,所有有生命的、没生命的,呼喊声、鸟声、风声都随着瀑雪一起销声匿迹了。
到头来,他把万物梦到凋零,他却依然在他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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