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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的观众们(H)(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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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语调了。

“我问他,”应昭显然在强装淡定,“喜欢在摄像头下做爱,是为什么。”

“……嗯?”

应昭以一个学术探讨的语气问,如果一个人,在遭遇创伤后,性方面的喜好和需求变了,有什么原理吗?

旁人是不会发现他发红耳朵的异样的,岳狮仁心里惊怪,面上还是一板一眼回答:

组长,你不是这个专业的,我试着解释。首先,和完全理性、逻辑的数学或程序语言不同,性活动包含着非理性的成分,因此我们其实不能完全完整地去解释它。它的涵盖面很广,如你所见,我们这行需要各专业出身的人才。

每一种兴趣、倾向、性癖好甚至说性变态,成因都是复杂的,因而也存在多种分歧极大的学说。

你问的这个吧,我可以从几个角度给你解释,至于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具体分析:

……

从我原本的专业,心理学的角度出发,假如这个案例存在创伤性记忆,那很可能,对应形式的刺激能更好地缓解精神压力,相应地也带来了性快感。这可能源自生物自我疗愈的本能。

简单来说,经过特定的性活动后,面对创伤记忆,快感就部分覆盖了恐惧或痛苦。

一些PTSD患者会滥用成瘾物质,和你说的情况也有一些相似。

……

不过,性快感研究这块,还是你家老祝跟的最久啊,我们都挺水的,哈哈。

岳狮仁说完最后这句,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打个哈哈就连忙溜了。

“昭昭,你不好意思和我探讨哞。”祝逸怪声怪气,而后爆发出开怀大笑。

“哎!吃那么快不消化。你别……好宝贝,快和我说说,你也喜欢吗?”

“别不理我呀,说真的,我上次一口气写了两个剧本,还有一个呢。你不想看看嘛?”

“不是很想看。”应昭放下筷子。

“懂了,你就是喜欢即兴表演。”

等应昭去洗澡洗漱,就听见祝逸在外面走来走去折腾。

一打开卧室门,床上端坐一个穿正装的美人,身边还摆着男士的领带衬衫西装西裤。

原来祝逸不知从哪翻出两套旧了、款式也过时了的制服。

前些日子摔坏的无人机摆在窗台上,额顶摄像头的红灯闪烁着。

她眯起一双月牙儿般的眼睛,拍拍床头:

“来,昭昭,学术研讨。”

卧室内一片窸窣响动,没人留意,无人机重心不稳,在窗台上立了一会就向侧方歪倒,撞在窗帘上。桨叶勾住帘布,撑开了一小片透亮的窗户。

顺着一角窗玻璃,往远处,更远处望。

欢爱的影,越过神秘的夜色,越过研究所一片低矮的楼,停在更远处的高楼,再跃过另一片没有遮挡的窗玻璃,跳进了一个圆圆的望远镜筒。

一双套着黑眼圈、渗着红血丝的眼从镜头前抬起来,良久,又颤抖着重新望向镜头。

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架专业的高倍望远镜,一如没有人记得望远镜的主人出身天文学专业。

但那,都无所谓了。

他早已搬出那老气的研究所小区,住进了他常常仰视的摩天大楼。

一场简单的、让他快乐的交易,就助他打破了压在许多人头顶一辈子的阶级天花板。

他的镜头对准首都灯火通明的夜,对准那些或疲惫或温馨的窗。

但他关心的,其实只有那一扇窗户。

那窗户向他袒露时,看见那对男女幸福的身影,他就要发怒;等夜色渐深,终于拉上窗帘,他看不见了,在他的想象中他们会更加幸福,他们是否相拥而眠,他们有多少情话要讲,他们在做爱吗……更旺盛的怒火在猜测中将他吞没。

日复一日,他就成了这望远镜后的恶鬼。

这是第一次,那扇来自恶魔的窗在夜间向他敞开。

他只能看到床尾的一截:

西裤半陷在被子里,属于女性的纤细脚腕,以及一双套在脚上的干净的白袜。她的脚纤柔美丽,在微热的春天躲进那袜子,就像钻进了两团白雪。

祝,逸……他轻轻吟诵她的名字,把那两个傲慢的字嚼进自己粘稠的唾液里。

他想念起她还会冲他礼貌微笑的那些日子,她天生的美貌勾引了他,又时刻谨慎地拉远与他的距离。她是多么妖娆又多么冷漠啊。忽然有一天,她就满面喜气地来发喜糖……

他狠狠盯住望远镜里好看的脚。起初,他以为她只是工作回来,累得直接躺倒睡着了。他真希望她能起来,把西装、袜子脱了,把胸罩、内裤也脱了,脱得光溜溜让他看见,把她那被男人肏过的肉体袒露出来。

她那夜夜被男人肏热却拒他千里的肉体。

圆圆镜筒里的景物忽然轻轻震颤起来,以一个微弱而稳定的频率抖动着。他以为这颤动源于他扶在镜筒上愤怒的手,等他把手挪开,他就发现,颤动的是景物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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