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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来,不用自己多言,霍从瑜就会不再跟他联系,因为霍从瑜的圈子已经跟自己不同,难以接近。
赵景之念艺校时,宿舍里的富二代哥们想带他出去见世面,于是跟朋友吃宵夜的时候,顺便就叫上他。
到了晚上,学校外面的街道停满他朋友的车,保时捷或奔驰,有几辆引擎跟底盘明显改装过,他们还叫了几个漂亮妹子,出动这么大的阵势,只是去喝奶茶,人均二十块。
一群人坐在一块聊天,赵景之被当做空气,因为话题实在接不住。
汽车改装xx部位花了多少,山路要怎么漂移才足够漂亮,xx新车性价比不错买一台玩玩,上次出席酒会见到网红xx,睡一晚只要五万。
他们的语气透着赚到的得意,赵景之觉得像他花十块钱吃了两个鸡腿堡,又或者在闲鱼蹲到实惠尤克里里时的情绪,只是数字天差地别。
当时赵景之被冲击得有点崩溃。
如果毕业了,他一年能挣多少钱,五万?十万?可能都不过是他们玩玩具的钱,也许他连玩具都买不起,那是他初次体会到贫富差距。
赵景之跟舍友出去玩了两次就没去了,他念大学生活费不高,当同学暑期去学钢琴,绘画,声乐时,他整理好行李去咖啡厅工作,尽管工资不高,但能用来买喜欢的东西。
至于舍友毕业就去了家里的公司上班,一开始还会联系,后来各忙各的,生活鲜有交集,就没再往来。
赵景之觉得跟霍从瑜的关系也如此,霍从瑜的气度显示两人生活环境的巨大差距,他就像奢侈品橱窗里的名品,光彩夺目,而自己就像生长在野地里的狗尾巴草,灰头土脸。霍从瑜说的,他不一定懂,自己说的,霍从瑜也不一定理解,久而久之,无话可说,关系就淡了。
奇妙的是霍从瑜总能跟他聊起来,霍从瑜不会嫌弃自己用废料改造家具,不时的还会给予精神鼓励。
“这凳子好。”
“哪好了,单调又丑。”
“铺上垫子能做高脚凳。”
赵景之这两月都在独自改造房子,有时想跟朋友吐槽遇到的问题,但酒吧的朋友不可靠,叶哲近来交了女友没空理他,霍从瑜是难得知道他在做的事之后还跟他谈论的人。
赵景之接受霍从瑜的提议,包上用碎布市场便宜买的白色pu皮,这种材料好打理不怕脏颜色又好,完美!
赵景之拍给霍从瑜看,霍从瑜说好看,简单的两字令赵景之心满意足,正要坐下休息,霍从瑜眼尖地说:“踢脚线上的白漆擦掉比较好。”
“懒得动。”
“改造都做了,细节也到位。”
“现在是颓废艺术家风格。”
霍从瑜就不再提。
“吃饭了吗?”
“我还没起来。”
“你每天都半夜两点到家?”
赵景之下班到家就睡,当赵景之醒了回信息,霍从瑜看到就及时回。不过霍从瑜白天忙,信息回得慢,也就赵景之睡醒他又下班回得快。
赵景之侧躺着打了一个哈欠,又看了一眼霍从瑜的信息,接着迅速打字回道:“差不多,每天都这个点到家,这种日夜颠倒的作息,有时醒来我以为晚上,却发现还在白天。”
霍从瑜没过几秒就给了回复:“没办法调整到白班吗?这样规律一些。”
“除非去咖啡厅。”
“咖啡厅难进去吧。”
“嗯,大部分咖啡厅不需要,高档一点的进不去,只有酒吧比较容易。”这条信息发去,赵景之掀开被子起床,又补充一句,“还是上班族好啊,朝九晚五,你下班了吧?”
“没,我在加班。”
霍从瑜回完发了一张图片。
赵景之看到霍从瑜的办公桌,又大又整洁,办公桌上放着一摞文件,电脑显示屏上是他在做的广告。
赵景之笑:“我平衡了一丢丢。”又点开图片,发现霍从瑜在p图,图片中的男子穿着浴袍,正在喝咖啡,他问霍从瑜,“你在做咖啡广告吗?”
“嗯,平面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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