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论推倒双性花魁的姿势(3)(2 / 3)
“……”
声音的主人似乎是对这种问答上瘾了,一连不断地认了田间所有能看到的作物一遍。
丁未倒也没嫌烦,一边忙着自己手底下的事,一边抽空耐心回答。
一截细白的脚腕停在了丁未面前。
躬身正在查看菜叶背面有没有虫害的丁未动作一顿,抬起了头。
陆翊看着面前这人黑沉的眉眼,笑了笑,“我只吃过这些蔬果的果实,倒是第一次看到它们还在地里的样子,多谢兄台耐心解惑了。”
丁未有些摸不准书生在想什么,但还是回道:“不用谢。”
想了想,又补了句,“这些是农人都知道的。”
所以其实你随便找个人都可以问清楚。
陆翊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他的话外音,在地里溜溜达达转了一圈,又转身回去了。
天色将晚的时候,丁未回到小屋,竹竿上晾着的衣物已经不见了,他看了两眼,走到厨房,打水洗了洗沾满泥土的手,又来到灶台边,上面热着一锅他之前已经做好的饭菜。
他看了看旁边两人份的饭。
“倒是要吃到明天了……”
夏日的阳光催赶着作物茁壮生长,等到丁未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距离书生离开已经有一月了。
“丁公子,丁公子?”有人在喊。
丁未看向来人,那是一个生得唇红齿白的少年,扎着发髻,穿着一身松花绿的窄袖短衣,见他望来,连忙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丁未默了默,开口道:“你说你是来送信的?”
谁会写信给他这么一个庄稼汉?
脂玉见面前的男人搭话,迅速点了点头,“诶,对,是我家公子让我给你送的信。”
他一边说一边从袖口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丁未看了眼,上书丁未亲启四个字,再一看落款,是陆翊。
可是……公子?他不是说因为去春风楼连家都没了吗?
丁未皱眉思索。
他在沉思的时候,脂玉也在暗暗观察面前的男人。
手脚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人,衣服也是不好不坏的那种,脸嘛……倒是长得还行,和楼里的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剑眉星目,从侧面看还挺有男人气概的。
但是他还是想不通公子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有联系。
丁未看了两眼,就收了起来,再次看向名为脂玉的少年,“信我收下了,多谢。”
“不用谢不用谢。”脂玉摆了摆手,又问了问有什么需要他带回去的,得到没有的回答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丁未的屋门口。
丁未:“……”
这个送信的脂玉怎么奇奇怪怪的?
晚上,一灯如豆。
丁未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信纸,字迹瘦劲清峻,俨然有大家风范。
出乎意料的,信里只是叙述了些家常事,以及提出希望下次能找他拿一些菜苗种子,都是些简单的字词排列组合,即便是没读过多少书的人,也能流畅看完。
又将信看了两遍,丁未才沿着折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压在柜子里收好。
他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隐约可以听到鸣蝉的嘶叫。
既然说下次带过去,那就挑一些吧。
菜苗已经长到了小腿高,细细的枝干上零零星星长了些小果,还有未开尽的小花在旁点缀。
陆翊的来信已经成为了一件丁未习以为常的事,有时是三天来一封,有时是半月一封,没来时丁未也不急,只按照自己平日的生活规律,种地、卖菜,间或找丁婶问问最近的生活。
小屋周围用篱笆围上了,丁未想了想,在旁边搭了架子,准备种些花树。
据说书生都是喜欢这些的。
徐徐微风吹动着正在认真锄草的男人的衣角,飞檐一角的铜铃叮铃作响。
“啪!”
被楼里人称作“妈妈”的女人坐在布局雅致的房间里,重重一巴掌拍在身侧的梨花木桌上,艳丽的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
“琳琅啊琳琅,你说说你怎么回事,那人是个鳏夫,还有个孩子,还比你年长了十岁,这么一个老男人,你你你,你怎么就非要凑过去呢!”
“是九岁。”坐在窗边拨弄着一株小苗的男人回过头来,眉眼带笑,“妈妈不必如此生气,楼里不还常说老男人更有味道吗?”
更何况看那人的样子,哪里和“老”沾的上边啊?
女人被他的回答气了个仰倒,眼看着又是一巴掌要下去,男人连忙出声道:“仔细刚做好的蔻丹!”
那只要拍在桌上的手硬生生转了个弯落在了盖着罗裙的大腿上,疼得女人眼角一抽,“你是非要和我作对是吧?”
陆翊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眼神不带半点笑意,“妈妈是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琳琅可以作为春风楼的花魁待在这,但是顶着琳琅名字的人可以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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