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川森英海打开后备箱的时候依旧感觉恍如隔世。
猎物就被强行蜷缩在这一方小盒子里,为了防止他施展魔术一般的逃生技能,手被胡乱地绑在身后,嘴里塞着的布条已经被唾液浸湿。在别墅区的房子门可罗雀,家里的佣人也一早遣散尽,川森将他捞起来抱进了家门。
鹈原政宗比想象中要轻很多,法医有些意外,印象里的刑事科长当年可是实实在在拽了他一踉跄。
细想他的身体确实因为两年前发生的事故以及后续手术消耗不少。
法医将他放置到沙发上后,把布条取了下来。现在的鹈原仍然在昏睡,川森看着他平稳起伏的胸口发愣。不知为何心脏怦动得极快,他伸手将前刑事科长歪斜低垂的头扶正。那嘴角的勒痕有些泛红,川森低下头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如果他醒过来会怎么想呢?会愤怒?还是迷惑不解。青年一边想一边剥开他的西装外套,他想到半年前鹈原决绝而友好地反问自己是谁时穿得好像并不是这件衣服。看样子每年署里拨下来的服装包养费被他利用得格外好——现在不在做一线,拿着这笔钱奢侈也是应该的。鹈原不喜欢系领带众所周知,但白衬衫的纽扣却一丝不苟地扣得完整。川森刚想伸手解开它们,鹈原猛地一抬头吓得他立马缩了回去。
他醒了。
前刑事科长甩了甩头,视野被眼罩遮住以及药物作用让他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明明是夏天,房间里气温却异常的低,他喘着气,刚摆脱强制睡眠的控制让他意识不太清明,连身体都使不上劲,他只隐约感觉到面前有一个赤裸裸的视线在安静地看自己,冷静思考片刻后,他决定尝试与对方交涉。
“你是谁?”
“为什么要这样做?”
川森坐在茶几上沉默,沉默让鹈原觉得滑稽。
“你绑架我想要多少钱啊?”他语气里尽是游刃有余和不屑,他咬定对方不敢对自己动手,“可别要太少了,我可没那么贱价。”
法医莫名其妙的焦躁起来。
不对,是哪里出错了吗?现在的发展明显出乎他的意料——人被绑架难道不应该慌张一点吗?
沙发上的人反而好整以暇,全然不受未知的影响。
“最近正好是我家最忙的时候,可能顾不上我,你想怎么办?需不需要现在我帮你给我内人打电话?”
他换了个坐姿接着说,气势上甚至占了上风:“不过你大费周章绑架一个成年男性,要的不是钱吧?是我不小心和谁结仇了雇你来的吗?不妨和我说说,让我明白些好受罪。”
川森木讷地看着他,一个字没听进去,静静等他呛完自己后最后接了杯水,从口袋里摸出来助眠的小药片,捏着鹈原的下巴用玻璃杯沿强行撬开牙关倒进他嘴里。鹈原身体还没从药物作用下缓过劲来,挣扎得并不剧烈却依旧有液体从他的嘴角漏出来,顺着脖颈线条滑向衣领下,濡湿了一小块。
他本不想逼他喝下第二次,三唑仑用量过度危害有多大,作为一名法医最清楚不过。川森拿袖口帮鹈原把水擦干,下手没轻没重,刑事科长嫌恶地皱了皱眉想躲开,结果是被对方强硬地按住,粗糙的布料在皮肤上摩擦得有些生疼。他现在完全明白了自己本人就是对方的犯罪目的,这变得棘手了起来。他脑海中的情况开始往最坏的方向滑去。
不对,不单单是这样,应该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总不可能真的在这里送了命。
他咬着下唇开始思考,对方的幼稚举动和他的思考方向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由近及远的脚步声却打断了他的思路,最后关门的声音传来。鹈原像是听到信号一样动了起来,妄图将手从束缚中挣开,但左手臂的旧伤让他徒劳一场。
根本无法沟通嘛,总不可能是绑架一个成年人玩玩……他不满地腹诽,还是说真想和我玩监禁游戏?
在一线呆了这么多年,碰到的奇葩案件少说也不下百件,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虽然他实在不情愿当这种案件的主角。这样想着睡意又重新来袭,鹈原心里暗自不耐烦地叫了一声“来点别的花样吧”就迅速失去意识。
他是在如同撕裂一般的剧痛中醒来的。如果没有这被进出的痛苦,鹈原还以为自己被送上了人口买卖的走私船。漆黑的视野让其他感官的敏感程度上升不少,五脏六腑就像被那根坚硬如铁的异物搅拌在一起。被疼痛刺激出来的汗浸湿刘海,黏在脸上又痒又难受,他头脑依旧昏昏沉沉,断断续续地喘着气,身体只能僵跪在床上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势如破竹。他的双手被束缚在身后,上半身贴在床上,脸压着的枕头很软,让他几乎有会往下陷落的错觉。
什么冰凉的东西在摩擦着脊背,鹈原不满地动了动,脖子上却有一阵勒紧的窒息感。
有锁链连接着项圈和手铐。
这个事实痛击到了鹈原本就要绝望的心脏,他将要作为唯一的奴隶溺毙在这条在暴风雨中行进的走私船上。他开始过呼吸,同时那个人对下半身的推送变缓,有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贴着他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