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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千斤荣徽力辩授冠缨岫越弃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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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气息渐近,李岫越一面暗叹小叔叔功力竟又见长,一面跨在祠堂大门外,遥遥向众人示意:“稍安稍安,教诸君久等,是我的过失!”

打头玄衣玉带、扎着逍遥巾的自然是远行方归的李荣徽;少华掌门苏卓煜漫随其后,缓带轻裘,面容温雅;九和三长老的公子决明眉眼肖父,并不与兄长多有相像,一路走来正带着满目鄙夷。

李岫越顶起一众不善的视线下了石阶,冲苏、秋二人各一揖手,再走到李荣徽面前郑重拜道:“多年未见,叔父可还安好?”

未及伏下身,李荣徽已经将他双臂托扶住,口上说着一切尚安,暗地却以神识教训:“今天衣服怎么穿的!”颇生气他闲闲散散不正式的穿着。

只这寥寥的互动,李岫越望着小叔叔深静如潭水的漆眸,眼眶酸涩,心中勇气却徒增。

“是新抓的契兽么,看这一身白毛多安逸!”他别开脸,俯身用力捋了捋白狼雪一般纯圣的皮毛。那狼戾气尚重,从喉中吭吭低吼,张嘴哈他个正着。

立刻听见多年没来往的大伯李荣轩怒喝:“岫越,你真是越发不成形!”

祠堂是一族信仰之凝结、权力之聚集,故最容易被搬作挟制高位者的名头。方才李荣徽的怒意尚未波及在场族人,此时便有不死心的宗亲借着祠中所奉列祖列宗怒斥现任家主德不配位,行事也愈加浪荡无状,再不加约束,长此以往永春李氏必亡。

倒不避讳两位贵客在场。

秋决明闻言面露不忿,苏卓煜则摇头不言。

丛矢之的自然是李岫越,此刻却气定神闲地拾级登上月台。

大门外吊一块巨大的黑漆金字匾,以朱墨起草,雷惊电绕刻出本家先祖迁入云端之前亲自定好的堂号。李岫越经其下跨进门槛,在摇曳的灯盏与层层幔帐之中朦胧瞧见供于龛笼内的神主。

太阳已经高起。回首看,日光千丝万缕,在正堂之上迸溅开一方刺眼的暄白。“长明堂”三个字银钩铁画笔笔遒劲,有如沉沉凿在瞻仰者心中。

“能听到诸位叔伯兄弟今日一席话,足见我李氏积疴深沉呐。”他悠悠转过身,目光逐次扫过槛外众人,最终与叔父四目相对。

李荣徽似有明悟,一抹异色飞快划过眼底,悄然坠入幽冥深处。

“既然如此,便请在场诸君与我做个见证。”

少间,家主施了法诀的声音高扬在李府半空,随风散布永春满城。

“适永春蒙难,以予寡昧者不足提危而复存之;盖列代祖宗之遗则,惟贤能当任,现有李氏第七代子弟荣徽合化紫府之命胎,明心而见性。即授冠缨,择期典之,告以英灵。讫矣。”

流仙冠自李岫越的内鼎中缓缓浮出,泊在它原本的归属——二长老李荣徽面前。与他双掌接触的瞬间,冠上五座星斗簌簌流光,飘带承着风缓和地飘摆。

四下无声,唯有李岫越迎着叔父了无波澜的注目一挑眉头。

十日的闹剧究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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