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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世上薄情多如许何必独醒妄恨生(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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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却也不甚在意。毕竟在他心目中下人们实在没什么可乐的,偶尔嘴碎些也无大碍。

直到今天,听了这些婆子嘴里三分实七分虚的话,气过后却认真反省起来:几个人都是亲眼见过阿醒的,只凭他住在西院一点就乱猜乱说,何况那些不知经过多少人口头流传的小话呢,给我听去时,大半怕是早就失真了。岂能尽信。

看来日后听得什么风吹草动,还得核实过再行动。

又立刻否定到:我目前肉身弱小、境界低下,怕是有心无力,还不如趁早招募些灵通又可靠的人手,老子何必越俎代庖,又累又不得好。

首先得找个身手好修为高的给自己探听消息,再者照顾起居也要换上稳重谨慎的老人,最好能将自己的指示放在第一位,顺便带一带飞屏速喜几个——

李岫越想到王妈妈,前世苏美娘带来的两个亲信助她将宅中料理得井然有序,后院众仆从莫不以她马首是瞻,也只有这王婆,一旦有大的变动,或是关于秋醒,总有法子第一时报知自己。

有心想向父亲要了她来用,又想到秋醒此时年纪尚轻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孤身居住在山庄,里头客流纷杂,没有可信的人照拂一二,真出了岔子可是无力回天,遂歇了这心思。

不由感叹,小叔叔相人当真有一手,偏是自己用了一辈子学不来的本事,不吃过大亏总也辨不出个好歹……

嗐,遇事不决找叔父么!李岫越双目闪亮地一击掌。

李荣徽当然还在不知离家多远的地方历练,不过按照家里一贯的规矩,只要碰不上大机缘诸如秘境之属,逾不过下月中旬就要回了。

于是又被懒侄子寻到借口:这月就姑且再玩玩,只等叔父一回来便用功了!

思量间自觉敲定了八月测选前的大事,高高兴兴起身用饭去了。

申时天上积起阴云,踏青的队伍便顶着微雨回到府上,李岫越自去书房将那篇游记临了一遍,消磨过晚膳前一段空闲。将开席时,对街忽远远地传出李襄越惨痛的哀嚎。

李岫越先是幸灾乐祸笑一阵,正道这膏粱莫非被他爹搜出了哪家姑娘掖在腰带里的花手绢儿,就听见大伯父怒喝道:“要不是你娘拦着,早打死你这逆子!我只当你自己不学好,如今可什么淫言秽语都敢在岫越面前说!”

李襄越被李荣轩掌着火蟒脊制成的法器一鞭责在背上,痛且委屈,嗷嗷地乱叫冤枉:“谁知道这小废物从哪儿听些乱七八糟的,凭什么要赖我——喔喔!”

刘妈妈竟已经将状告了上去。

时李岫越正心虚又快活地叫飞屏给他插一个肉丸子来,听大堂哥提到自己还是数十年如一的嫌恶,立刻半分内疚也无了:前世你将春宫图换了我的书,害我被教馆抽肿手心,这顿好打今儿就还你用去罢!

忍不住嘿嘿地笑出声。

飞屏不明所以,却因有资质的贴身婢侍唯有等主人通过测选才能得准一同修行,故只当他吃高兴了,又向碗中夹进两枚鲜美汁浓的肉丸。

李荣偲看儿子一眼:“听见你哥挨揍就这么美呢?”

李岫越心中一惊,连忙无辜道:“啊?哪个哥,李襄越吗?他挨揍啦!这回又犯了什么事儿?”说着又咧出一口小白牙。

“真皮的你。怎么老忘了我们岫越还没开始练气呢?刘妈妈回来都同我讲了,你大堂哥教的话可不准再向旁人说了知道没?”

“哦哦。”李岫越埋头大口吃肉。

李荣偲却搁了筷,饶有所思望着他,平心静气问道:“刘妈妈还说,你此去山庄结识了新朋友,怎么样,玩得还融洽吗?”

这刘婆怎么什么都向外讲,真的不能再用了!李岫越心中恼火,却也想借机向父亲探探口风:“刘妈妈?她是说阿醒么,他是九和城三长老的儿子,住的离我很近,长得也好看,我很喜欢。”

“难得,”李荣偲有些惊奇,“还真有我们岫越能一回看顺眼的人呢!”

李岫越大翻白眼以对。

做爹的并不跟自己赖脾气的儿子计较,呵呵笑道:“既然交了新朋友,岫越想要请他来府上做客吗?”

李岫越睁圆眼睛:“说真的啊!”

随即得到父亲亲手盛来的一盏骨插羹:“我骗你干什么?多吃点儿,八月咱们家必能再出个小天才来!”

“……嗯。”

李岫越重重点头,脸孔淹在腾腾升起的热气中,眼前忽然涌上一片轻雾。

可惜呀可惜,我的老爹,咱家可真没有第二个能拿出手的好苗儿了。

对于自己的不学无术,他头一次打心底生出些惭愧来。

饭后便又烟消云散。

清明过后的日子,李岫越因好了病不得不全天候同一群十来岁的少年处于一室学文习字。白日见长,教馆里的时光总是格外乏味难熬,先头他一心盼着秋醒来,过了约莫一旬并不见动静,渐渐便淡了。

待到那族侄家的貂果然下了崽儿,李岫越要了一只来,交给飞屏好生喂着,每日下了学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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