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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疑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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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英在柔软的床铺中醒来。

睁眼是陌生的帘帐,身下垫着的似是最上等的桑虫丝绵,身上盖的是轻柔却保暖的盖亚星锦被。

他在一个极尽奢华的房间中,而这栋别墅之中,唯有房屋的主虫才享有这一切。

“你醒了?”清冷的语声响起。

飞英从迷茫中回神,偏头便看见自己的雄主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俊秀的脸庞没有表情,黑色的瞳孔深邃而冷漠,膝上放着一本古老的纸质书。

他不敢耽搁,立刻掀开被子下床,顾不得移动时身上各处叫嚣的剧烈疼痛感,便跪下膝行到雄主脚边,伏下身前额触地,摆出最卑微的姿态:“下奴逾越,请雄主责罚。”

洛秋筠懵了足有三秒,才反应过来这是雌奴的规矩。

如无命令,不允许俯视雄主。

他浅浅叹了口气:“起来吧,不必跪着。”

见飞英不动,他只得伸手把虫拉起来:“跪着做什么,你不疼吗?”

他这一问,飞英才从极度紧张的状态下略微恢复了一点,四肢和身体内部传来的不适越发明显,他有些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跪也跪不稳当了。之前被连续折磨了太久,没有水和食物,也没有营养剂,全靠他的虫源死死撑着,几乎到了要枯竭而亡的地步,四肢百骸都是绵延不断的刻骨疼痛。那会儿的他,整只虫动弹不得,任由雄虫肆意鞭打折磨。

现在他身体表面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虫源损耗太过,需要不知多长的时间来将养。身体内部丝丝缕缕的痛感在不断传来,虫源能量的严重缺乏导致他的指尖和四肢的关节时刻遭受着针扎一般的疼痛,脑海中也开始出现一阵一阵的撕裂感。

但这比起他在地下室里遭受的,实在算不得什么了,只要不是那般时刻不停的、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辱,只要不是一点点生生磨掉他所有的虫源能量……便都可以忍受。

此时雄主问他疼不疼,他心下极度诧异,仍是垂着头,话语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疼,请雄主责罚。”

“过来。”洛秋筠虽然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请罚,也没再多问,只拍了拍身侧的空位,让虫坐上来,“没有要罚你。”

他的语气是明显的命令,忆起他眼里的漠然,飞英不敢再违抗,依言坐到他身边,只是身体仍然紧绷,也低着头不敢看他。

洛秋筠倒没去动他,只默默展开了自己的精神力场,直接去探测雌虫的精神海。

低着头的飞英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凉意袭上了脑海,他下意识地抬头就要摆出攻击姿态,却听到雄主出声:“别动。是我。”

条件反射地不敢再动一下。

“放松。”洛秋筠放缓了声音安抚,“我不会再伤害你。”

听到这话,飞英愣住了。不会…吗?

“听话,打开精神海,”不容他细想,雄主如泉水般清冽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给你做个精神疏导,会舒服些。”

飞英下意识地开放了自己的精神域。

不服从命令的话,会被狠厉地对待,他并不想遭受那些折磨。

“躺到我腿上来。”

飞英顺从地照做了。

由于发情期的深度结合,他对自己的雄主有着下意识的服从,哪怕明知这不合规矩,哪怕实在害怕可能待会又被找理由毒打,他此刻也生不出一丝反抗之心。

但精神疏导?那不是天赋能力充分开发的高级雄虫才能做的事吗?大多数雄虫的天赋能力都只能开发出十之一二,能做基础的安抚,只有精神力极其充沛的顶级雄虫,才拥有为他虫进行“精神疏导”的能力。

微凉却柔软的力量如微风般拂过脑海,飞英不由自主地闭眼,任由雄主的精神力一点点扫过自己精神海的每一个角落。那些因为他醒来而重新燃起的小火苗,又被这股温和的力量逐一摁灭。

洛秋筠的手轻轻搭在了雌虫的额上,拇指轻柔地抚过对方微微上挑的眼角。他看似冷漠的眼底并无寒冰,反透出丝丝温柔的神色。这是他的枕边虫,自他醒来,就再没想过要伤他一丝一毫。

飞英闭着眼,浅金色的发丝散落在肩头,军雌平时刻着冷冽的英俊脸庞显得柔和了不少,可能是因为精神海被照顾得很舒服,唇角微微翘起了一点,甚至透出了三分乖巧稚气。之前干裂的唇已经在这几日的照料下恢复,现下泛着柔软饱满的光泽,看起来有些甜蜜可爱。回想起情潮涌动中,这双唇与舌尖的触感,洛秋筠微微笑了起来。

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飞英心口,绿色的治愈能量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没入对方胸中的虫源,缓慢,但有效地修补起被消耗到几乎只剩空壳的生命之源。

浑身上下的疼痛被缓解了,飞英只觉得整只虫平静又舒坦,常年征战伴随着自己的各种陈年旧伤似乎也消失了,被虐打而造成的骨骼和脏器损伤,好像也在逐渐愈合。他不知不觉放松了下来,在周身环绕着雄主亲密气息的环境下,陷入了又一轮睡眠。

好像不知不觉又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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