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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编制外人员。

见到羽涉,他很热情地上来提行李:“怎么就这么点东西,我还特地开了带货箱的车……”

塔的待遇很好,全程软卧,还是晚上的票,羽涉在火车上躺了一宿,精神不错,两人便没有停留,直接向大山里出发。

“3月,山上的雪还没化,但是熊和野猪已经出来了。变异后的野猪,个子像头牛,獠牙老长了。春天有几次围猎,就是防野猪下山。”邵远亮一边开山路一边叨叨,“你们哨兵都进林子了,一时出不来,我们先去三石镇。三石是个好地方,3A旅游城市,到了夏天,全是来消暑的人。不远有个大瀑布,春天融雪很漂亮,附近好玩的也多,同志你先歇两天,休息好了,我带你四处逛逛,我大侄子在镇上的旅馆每天拉好多人爬山,全是徒步客……”

他说话很快,是那种传销班洗脑的语速,让人只管听着,腾不出时间来思考。一般人一个晃神,可能就将内容带过去了。羽涉却是很快找到重点:“变异动物隔离区那么危险,怎么还是景点?”

邵远亮笑道:“哎哟,盘龙森林老大老大了,从三石到哨所开三天车都不一定走得到,隔离区还在哨所往里面走,变异动物出不来的。更要担心的是那些地爬子,现在天气冷,再过半个月,虫子毒得很,一咬馒头大肿包,下车后多买点蚊虫水哦。”

羽涉默默记下,心情有点复杂,他感觉自己进了旅行团。

怎么说,和心里想的有点不一样……

向导在三石镇呆了十天,巴掌大小的小地方,设施倒挺全的。每日,他的生活就是玩山游水,撸猫逗狗,顺带和那些背包客扯皮聊天。他住在邵远亮家的旅馆,除了邵,没人知道羽涉是向导,只当是体验生活的文艺青年。

旅馆主人的小女儿每天缠着他玩跳棋,羽涉每次都能赢,但总会泄洪式放水,最后再故意输给她。小女儿看不出来,觉得自己和对方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兴致勃勃:“哥哥,你是大学生吗?”

在塔里读书,就没去过正经学校的羽涉:“呃……不是。”

“我姐姐是大学生!”她很自豪地挺起胸膛,“你比隔壁的二狗哥哥好看,我可以给你她的电话。”

这样安逸的环境会消磨人的意志。在塔里,羽涉每天都能看到很多受伤的哨兵和向导,他们来自帝国各地,因为各种任务变得残缺。有的伤在肉体,有的伤在心里,前者比后者更容易治愈,但后者死亡的几率会低一些。冰冷的建筑物总是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告诉你,活下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三石镇不一样。这里的生活很简单,旅游温季里,居民不多不少,都很清闲。镇上的人不用种田,他们坐在店铺的柜台后面,年轻人玩手机,年纪大的则下象棋、打扑克。不宽的道路上只有两种车:旅游大巴和电动三轮。速度都不快,在潮湿的泥土上碾压出胎印。

羽涉只在第一天和邵远亮去看了“大瀑布”,其余的日子,都坐在茶馆里发呆。他有很多事可以干:整理那几个T的资料,清点物资,或者构思自己关于“深层潜入与潜意识”的论文。但那几天,他的脑子很空,像是被来自森林的氧气和湖水填满。这种感觉很陌生。羽涉不知道这算哪种“情绪”。

直到第十天,他在旅馆门口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

男人身着灰蓝色长风衣,作战靴上犹带泥土。相比身量不算高大的本地人,他像一棵柏杨,于风沙中成长,不屈且昂扬。感受到羽涉的视线,他过头来,深褐色的眼睛,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凝聚力。

羽涉停下脚步。向导毫不示弱地直视回去,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时间都变得更轻,乌鸫零散的叫声像是钟表“刻刻”转动的指针。沉寂多时的精神力如浪潮涌动起来,在风里扩散。最终形成一个类似结界的空间,将两人环绕,这个空间越缩越小,界限也愈发轻薄,在接触到男人皮肤表面的前一刻,啪咔破碎,如同肥皂泡一样消失。

哨兵无法和向导一样把精神力玩出花来,他们更倾向于直观粗暴的手段——术语称作“精神强放”——指利用精神力直接影响周围生物的感官。震慑与威胁,诱发恐惧和怯弱。当心中被种下了恐惧的种子,主动权很容易就会拱手相让。而羽涉所做的,叫做“精神收束”,如同字面意思,是将这种影响缩减到最小的对立操作。

围观的众人感受不到精神力层面的抗衡,只觉得这个高大的男人有看起来不太好惹,而那个镇上旅游的年轻人胆子挺大。像是两只对视盘旋的野兽,两人互相凝视着靠近,一场争斗仿佛即将发生,两只手伸出,群众们吞咽口水,等待谁的脸或者谁的小腹会遭到重击,结果,十只手指却交握在一起。

两人用力地、用力地摇了两下。

“失礼了。”男人垂下头颅,睫毛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我是流光,盘龙森林隔离区、水青哨所的哨长。因为突发任务来晚了一步。这是证件。”

他从胸口抽出一份折叠整齐的文件。说不上热情,也说不上冷淡,公事公办的态度,加上见面杀的精神强放,实在是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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