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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
轻咬舌间,羽涉集中精神。
过于干净的意识海,仿佛过于笔直的公路:一成不变的环境,加重了车祸的概率。无知觉时,向导陷入了比排除次级创伤更深沉的地方、潜意识的边缘。在这里,向导已经沉入水底,直观的思想与感受如来自水面的呼唤一样变得遥远,那些溢彩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东西流淌着。
意识与无意识,淡水与咸水,混合着流动着,旁观时永远无法察觉到区别,除非亲自体验。
羽涉“听到”一个声音,离奇遥远,极其清晰:
「想要吃。食物。肉。血。肉。吃。肉。肉。肉。血。肉……」
呢喃着传达渴望。
“声音、我听到……声音……和昨天一样……”
溢彩茫然地注视着向导,收到后者同样茫然的眼神。
“……我本来想着结束之后再问你的,看来现在得提前了。”羽涉皱眉,问道,“它是来自……蜂后,对吗?人类听到变异生物的声音,这一点从来没有过记载。”
溢彩摇头。他杀死过不少变异生物,听到对方的渴望,也是第一次,所以昨天才会那么犹豫,以至于让向导过于接近危险。
交流时,共鸣率下降,奇异的幻听消失了。而当羽涉尝试着再次潜入时,幻听又出现。羽涉反复实验着,直到蜂后停止“发声”。
“为什么……蜂后的精神频率,和哨兵的意识海重合了……”
两人交握的手满是汗水,因为过于用力,羽涉手背被捏出青白色的指印,随着溢彩松手而肿胀成粉红色。淤青产生,疼痛随着弥漫,但羽涉完全忽略了这点异样,满心沉浸在全新的发现中,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感受’,是情绪与感知的波动。它出现在潜意识的边缘、初级意识下方,所以作为主体的哨兵本人反而无法察觉,而客体潜入的向导却能发现,并通过通感回馈给哨兵……昨天,大概也是因为我无意识在命令溢彩,产生精神强放现象侵入了意识海,所以才短暂地产生共鸣……”
溢彩听不懂对方的碎碎念,只感觉羽涉突然兴奋起来。
自来到哨所,向导始终是被动的、压抑的状态,这是他第一次表现得如此积极、直白地表明欲望与冲动,却是对着一个蛆一样的变异生物。
“我们去见蜂后。”
黑发青年站起身,发出宣告。他粗暴地拔下笔记本电脑的线,将机器与草稿纸塞进背包,因为匆忙,衬衣的一角被卷在背包拉链里,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而他毫无所觉——或者毫不在乎——直接往外走去。
“快点,现在就去!”
溢彩犹豫着:“哥让我……”
“这是命令。不是只有你哥才是你的上级。”
说这句话时,向导已经到拐角开始下楼梯了,途中没有一丝停留。溢彩只得将两人的外套抱在怀里,匆匆跟上。
“流光把它放在哪了?”
溢彩报了一串MGRS坐标,很快又改口成相对方位和距离。离这里大约两千米。是机关炮保证精度下的火力覆盖范围。
流光将蜂后带回哨所,是为了给它植入定位芯片。足量的镇静剂下,这个过程本该安静迅速,瞒不过哨兵,但至少不会被向导发现。可是蜂后却因为不明原因产生异变,彻底大闹了一场。
羽涉不知道明溪和流光达成了什么协议,让蜂后并没有被杀死,而是饲养在森林的一角。
两人停在一百米外。森林昏暗,向导感知到变异生物的气息,却看不见具体的模样,他想更接近一点,可是溢彩不愿意继续靠近。
“它……尾部会喷射毒液,并且、拥有爆发性、弹跳力。很危险。”
蜂后虽然叫“后”,但就昆虫来说,雌性更强大、更具有攻击性欲望的不在少数。防止它移动太远,流光斩断了蜂后的翅膀和腿部,强壮的尾部却因为与生殖腔很靠近而保留了。他需要蜂后繁衍。于是这个变异生物依然可以喷射毒液、或者依靠腰腹地弹跳力横冲直撞、用巨大强壮的上颚撕咬猎物。
尤其是经过第二次异化,它现在已经拥有捕猎小型鹿科动物与大意的飞鸟的能力。
溢彩干巴巴地描绘其战斗力,阻挡的动作非常强硬。羽涉没有逼迫对方,干脆地原地坐下,打开电脑,将一台对讲机大小、其貌不扬,但是贵得出奇的仪器递给溢彩。
“我不过去,但你能想办法用不同的方式刺激蜂后,直到它再次发出类似的波动吗?”
“该、怎么做?”
没有身体接触,也远不够灵魂绑定的深入交流,哨兵与向导很难保持稳定的共鸣频率,即无法在意识海“下沉”。偏偏蜂后的信号频率在意识海底部,寻常的感知无法触及。溢彩一人听不到蜂后的声音。哨兵迷惑的眼神提醒了向导。
“啊对了……你是第一次和向导合作……”
“对不起……”
“……”
又来了又来了,这种遇事先道歉、但是根本没有试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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