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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合作,不施予惩罚已经是宽容了。遇到危险,后果自然由他自己承担。”
是这个道理不错,就是有些不近人情……
朝夕相处的战友失踪,他看上去甚至不如羽涉来得更担忧。
“流光的心理状态,已经不适合在水青工作了,为什么不把他调离这里?”
——放任他住在队友死去的地方、做着枯燥危险的工作,每日每日,穿梭在敌人生活的原始森林。
这谁不发疯?
明溪耸耸肩:
“他自己不想走,那就继续用着吧。变异生物防治又不是什么好活,伤亡高,责任大,功勋小。我愿意过来,是因为可以接替哨长的位置,拿个一级哨兵的职称,谁知道还是给人当老二——你来后是老三,他走后又是老二——这变动对我来说算件好事:至少你在我头上,我是心甘情愿的。”
说着又是嬉皮笑脸凑过来,眼睛像猫一样狡黠地眨动,
“事实上,塔对于这种情况应该是已经预见的——新人带来的命令里,一定有你的升职布告。等他来后,我就得叫您长官了。”
绿色,自由明媚的绿色,融化在阳光下,那是智慧且通透的颜色,仿佛看透了一切花把戏,并享乐其中的的精灵。他对自己的猜测十分有信心,与羽涉分享自己的快乐。
虽然后者并不觉得一个人在危险地带失踪了,是什么值得快乐的事情。
注视那双眼睛,羽涉再也无法感受到旖丽的美感,一瞬间,眼前的人变得十分陌生,和他印象里用燃油引火点烟的男人相隔甚远。明溪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应该”的意思是,现实和羽涉内心的人影出现了偏差,但哨兵本身不可能不“应该”是他本来的样子,错的人只可能是向导。
“你们是……战友吧。从去年到现在,你和流光在一起生活也有三个多月了……你是因为相信他很强,不会轻易受伤,才对他的处境毫不关心吗?”
羽涉试图从明溪身上找回一点自己希望的“明溪”的影子,苍白的问句,看得有点可怜。
“我即使说谎,你也能看出来,这么询问我,是想撒娇吗?”
哨兵微笑着,带着点怜爱的神情,清晰的声音不容逃避,
“但是,很可惜,流光——别的哨兵——下场如何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你的性命,其次是水青防线的完整,其余的都是消耗品。流光在那个雪季已经损耗了,剩下时间算是发挥剩余价值,能撑一会是一会,坏掉也是迟早的事。”
羽涉被这话轻易地点炸了:“我到这里来,难道是为了让你们把自己当作工具吗?我付出的一切不是因为你们很有用,只是因为你们是人……你们会感受痛苦……我……”
他想到了九澜与他仅仅一次的交流,对方也是平淡笃定地说着“不用治愈我们。你要做的只是保证我们的正常运行。”
他宁愿他们更傲慢一点,像是“塔”外所谓的贵族哨兵那样,认为自己是进化的新人类,也好过平静地将自己物化。
这不怪他们,他们的生活环境就是如此教导……
——可至少,这个自由散漫的家伙不应该是这样的;只有明溪,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
羽涉以为自己已经充分认识到这一点,但听到明溪说出这种话,依旧难以克制情绪,仿佛被他所……背叛。
声音依旧持续着:
“你不是自愿来这里的,甚至是第一次上前线,对吧。水青现在只有四个人,原因是一个月前,第五名哨兵在围猎时丢掉了双腿。流光被灰笼食杀的四名同伴,最长的任期也不过一年。无关实力,更多只是运气不好。
我们会用性命保护向导与脚下的防线,换而言之,向导会见证更多的死亡和残缺。所有前线都是这样的,没有谁需要为谁负责,甚至连自己的责任都可以甩给命运。”
哨兵所有的温情都留给了向导,哨兵彼此,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竞争,其次才是信任与合作。哪怕是溢彩,能获得哨兵们的认可,靠得也是他过硬的枪法而非“流光的兄弟”。
面对羽涉,明溪当然可以说点好听的,对方想听的,甚至只需要点个头。即使彼此都知道是谎言,但只要愿意去相信,就能获得同样程度的安慰。
但这种安慰浅薄而容易消逝。毫无权重可言。
羽涉迟早会懂得的道理,明溪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对他说出来的人,即使会让对方感受到刺痛——疼痛和悲悯,比一切快乐都要深刻,也更容易诱发冲动的行为、付出、与情欲。
他不认为自己会和羽涉成为灵魂伴侣,但他想和向导做爱。
他的目的明确,态度坦然。羽涉即使不能接受,也无法讨厌他,向导的感情纤细又敏感,对自己是也对他人也是。换而言之,只要对他抱有善意与真诚,哪怕是这种肉欲所引导的真诚,就不会被仇恨,最多也就是无法适从罢了。
而一旦羽涉想要踏出那一步,明溪自然而然地会成为他最先的选择。
哨兵的攻势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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