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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啊,我说不定干了什么恶劣的事。
羽涉想着:
故意的吗?
故意的吧。
明晰不容抗拒地打乱了他的步骤,所以,他也要用同样的手段去复仇,在性上进行羞辱,来告诉对方:“你并不能让一切如愿”。
这真是……
轻拍着明溪的肩膀,像是哄孩子一般,向导温柔地敷衍着对方。
他很清楚,哨兵此刻“格外的脆弱”是一种表演,哨兵在制造一种氛围,一种“转移”的趋势,以淡化彼此关系的裂痕,与对突发的、不可抗拒的局势的无力。
用示弱的姿态,来平衡向导发表的、刻薄且尖锐的“事后感”。
人际交往,往往是趋于折中的。一方过于热情,另一方即使天生开朗,也会不自觉表现出更冷静的语气。
找到让彼此舒适的语言空间,需要对话的双方不断拉扯。如同一场假面舞会,亲密的身体距离之上,是遮挡严实的面具。你进我退、你退我进、试探底线的同时,分辨对方抛出的信息是否是面具之下的真实——在是一场争夺战,如此激烈,又如此隐匿。
人的心灵不能彼此相联。所以战斗永不停息。
它是如此的广泛,几乎覆盖了一切交往——哪怕当事人并没有觉察——只除了一种作弊的家伙。
向导。
和“假面舞会”的比喻相对,向导间的交往是一场天体派对。意识的世界里,情绪波动实在是过于赤裸裸了。即使用精神收束去掩盖,也不过是用手挡住脸、光溜溜的屁股依旧一览无遗。(毕竟向导无法二十四小时精神收束,而“想要去掩盖情绪”的姿态,本身就是一种不寻常的彰显。)
物以稀为贵。当常人追寻的“真诚”成为触手可及的东西时,真诚就变成了夏日的太阳冬日的风,成为了情绪负担。
因为知道了对方的痛苦,所以无法去恨。
因为知道对方的爱,所以无法自私。
常人互不知晓真心,遇到伪装,自然心生警惕。而羽涉对明溪的情绪有一定的把握,此时,男人做作的“表演”,却成为了令人安心的告示:
我表演出软弱,是希望得到安慰。而你此刻要付出的也只有安慰,这就足够了——我只向你要求了这么多。至于更深层、更本质的空洞,即使你看见了,即使你有义务去填补,但是因为我没有要求,所以你尽可以无视,而不必愧疚。
坦白内心的伪装,是体恤的爱。
真是……扭曲。
和哨兵相比,向导或许在生理上更接近普通人。但终究也……有着差别。
……或许我所追求的、“人类”的生活,一辈子都不得以实现……因为常人的异常却是我的常态,我的本质,是难以适应“普通人”所制定的社会规则的。可是,在追寻人类规则的同时,我也在背离哨向的规则……最终站在夹缝间无所适从……
在超能力已然存在的情况下,他无法成为生理上的常人,那么,他的出路,难道只有回归哨向、回归于“塔”吗?
……不。
疲惫涌上,哨兵体温与重量让羽涉感受到倦意。向导闭上眼睛。半睡半醒间,一个陌生的词语突然浮现:
权力。
可以改变规则的权力。
如果他有权力,便可以诞生新的革命……
这个念头让向导浑身发抖,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滋味:像是恐惧、焦虑、欲求与快乐的混合……他不知道如何去应对……渴望,又抗拒……
幸或不幸,这短暂的冲动终究没能抵抗过疲惫。在大脑浑噩的思潮中,向导身体松懈,陷入更深的睡眠。
*
“三名来自塔的哨兵,一名向导,以及不知数量的协助者,逃进了盘龙森林。”
地形图被挂在墙上,羽涉对任务书进行解释,众人研究着可能的路线,
“……水青的防线,会由两侧的哨所接替。我们自南向北追踪,同时,反方向、以及边缘地带的哨所,也会派出支援力量。”
代表着行进路线的蜿蜒红线,与山脉等高线交错,构成树状分枝。
“协助者不论,如果有向导跟随,那么这些路线不可能通过了。”
明溪圈出等高线密集的区域,这些位置地势崎岖、断崖丛生,非常人所能通过。
九澜双手环抱胸前:“有登山工具的话,也并非完全不可。”
羽涉皱眉:“说的也是。根据情报,他们还负重有实验设备……比起悬崖,水路与融雪地区说不定更难行。”
要是有无人机一类可以从天上监控的设备就好了……
明溪说:“有变异的鹰隼巡视领地。也不是完全不能飞,但若招惹上,会带来麻烦。”
“绕开领地不行吗?”
“动物是会游走的,很难准确预测走向。”
“真遗憾……”
“哥对这一片都很熟悉,他应该、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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