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2 / 2)
,临走时还说道:“你去洗吧,我在外面等着,要什么就叫我。”她的声音还是如此的有条无紊,让我心安。
我进去打开热水开关,任由温热的水在头顶浇灌着,此时温热的水也开始暖和了我冰冷的心,这时我才清醒的意识到,她真的来了。
可来了又怎么样?我总觉得我和她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她看起来越发成熟,婉约了。而我呢?还想个小孩子,刚才还赌气的跟她发脾气。
我不由的为自己悲惨的人生而感到伤心,就算她现在来到了我面前,我都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她会不会在大学有男朋友?肯定有了,她这么优秀,追她的人肯定络绎不绝。而我又算什么呢?一个她年少时分偶尔恩泽的迷途少女吗?我能跟那些985大学的大学生比吗?一个微小的灯光能跟天上的繁星做对比吗?
我想起高二初次认识的她,她是班上的学习委员,穿着最普通的校服,单麻花辫,带着细圆框眼睛,带笑的眼眸,一颦一笑却比我们任何人都好看。那么优秀美丽的同学,蛮横中带着可爱,张扬中带着细心,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和......
此时的她应该也能感受的到我的疏远吧。她为什么不再和我对峙,问我为什么疏远她?可能她不在乎了吧。
想到这里,我感觉到脸上的水要比其他地方的热,原来是我流泪了。呵,原来泪水比洗澡水要烫。
“你在里面好久了,是不是不方便,要不要我进去帮你?”她及时的敲了敲我隔间的门。
听到她的话,我缓过神来,使劲的揉搓了下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颤抖:“不用,我马上就好。”
“哦,你快点,好了跟我说,我把衣服递给你。”她关切的声音透过门传到我的心里,我才发现我原来是多么希望能有人关心我。
我关上热水,用力拧干毛巾,把身体擦干,然后她递给我衣服穿好,然后我们俩就回到了寝室。
“今年寝室能插吹风机吗?你的头发要吹干才能睡。”她看我头发湿漉漉的坐在床上,担心的问道。
“不行,还是要去一楼宿管那里插。现在太晚了,宿管都睡了,去不了。”
“那怎么办,你有没有干毛巾,我跟你擦擦。”她坐到我旁边。
“不用,就这样睡。”
“这样怎么行?大冷天的头发都是湿的,晚上你睡不着,第二天起床头会疼的。”
“真不用。”
“你明天要上课啊, 头疼会影响上课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怎么这么烦!”我突然对她大叫,可说完我便后悔了。因为内心的烦躁不安加上自卑,把我的心整个填满,我已经没有审视自己话的余地了。
她显然没想到我会吼她,一脸震惊,随即而来的便是愤怒和无奈。
“你想怎么样?”她单手扶着我的肩膀,声音颤抖的说道:“我这么大老远从外地过来,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吗?”
“没有......我......”我心疼的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
“什么没有!你就有,你还吼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她哭着对我大喊到。
我不想她怎么样,我觉得自从她去外地上了大学以后,我觉得我们已经回不去。那种自卑,怯弱如洪水般向我涌来,我根本抵挡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占据我的心里任何一个角落。
我想伸出手把梨花带雨的她拥在怀里,想像以前一样,替她擦擦眼泪,柔声安慰她。可现在我一点都不敢,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没有一点拥抱她的资格。
我现在能做的只能等她哭完,等待着她自己从手提包里拿出纸巾给自己擦眼泪。
她好不容易忍住眼泪,见我并没有哄她,她眼泪汪汪的抬起头奋力的打了一下我的肩膀。比起我肩膀上的疼,我更担心她的小手是否被打疼了。
“你真混蛋!”她手背抹下眼泪:“我真没想到才半年你就变成这样了。”
我没变,变的是我的心态和身份。我忍着心被撕裂的痛苦,颤抖的说道:“我变成什么样了?我就是这样,一直都是,你只是现在才看清了我。”
她没来见我时,我时刻想着她,可她来了,我却突然想要她远离我,她不能再和我一起,我会害了她。
她好像有点不认识我了,她可能觉得这个和她相处三年的人似乎已经从这个学校消逝了,而我呢,则是顶替她熟识那个人的皮囊。
“我们都冷静一点行吗?你说不擦头发,那我们就不擦。”她突然对我妥协了,吸了吸鼻子,语气也温柔起来:“我们睡觉好不好......”
我有些惊讶,这也是她从大学学来的吗?竟能隐忍我如此怪异且暴躁的脾气。
我只“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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