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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星再一次醒来是中午十二点半,手机已经被打爆了,十四个未接电话,有谢澜的,亓孟的,宋沂囝的,谢陨星关了机,重新埋下昏昏沉沉的脑袋,从被褥里探出的眼睛一动不动注视天花板。

这一觉对他的帮助寥寥无几,他闭上眼睛,还是会想到昨天那双黑色雨夜的眼睛。

他该感谢自己一念的犹豫,把17岁放进一个狭窄逼仄的小盒子听起来太糟糕,却又糟糕得让他清醒。

生活强奸了他,还不给嫖资,这样第三种意义上的强暴令谢陨星觉得愤怒,毛都快竖起来了,还得忍气吞声地过。

该感谢那个陌生好人的及时点醒。

他深深咽下一口气。

在这时候,他才想起回电话,于是他抬起手肘,去捞床头柜的手机,开机后入目的第一条是亓孟两字。

只是忽然间,谢陨星脸色大变。

他的手往脖子上摸去,空空荡荡,只有一片光滑的脖颈。

一道惨叫霎时回荡在整个房间。

“雷锋——”

几千米外新水市最大的地下玉石交易市场,一块通体鲜红的血沁高古玉静静躺在古博架上,在紫光灯照耀下,折射出柔和细腻的光,专家从放大镜下抬起一张神情复杂的脸。

“南歧,实话实话,你从哪里弄来的?”

一旁一身黑衣的男人叠着双腿,手里把玩另一块石头,闻言挑了眼。

“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孩,大雨夜蹲在草丛里哭……这块玉,有什么问题吗?”

专家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捧起血玉,神色近乎狂热。

“玉体红如血色,苍老温润又内含精光,这种类质,起码是千年之上帝王的随葬品,具体年代的鉴别确认,需要给我一点时间。”

男人轻嘶了一声,展目而望,血玉的那一端牵着条红绳,颤巍似燕尾蝶鼓翅,不久前正连着另一个少年的体温。

“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可以来拿鉴定结果……”

“等等,老陈。”

专家的手顿在了半空,不解地看向他。

段南歧认命似的站了起来,勾起红线。

“这么昂贵的东西,对玉主人肯定非常重要,我把它还回去。”

专家也不反对,段南歧包起玉石往外走,半路里又忽然若有所思地回过头。

“价值连城,在新水,还有谁能买得起这种形制的古玉。”

专家猛然抬起头,两人目光在半空短暂碰了下。

谢陨星一天都在外面闲逛,他不敢回家,也不敢去医院找亓孟,最后如一只无头苍蝇在外边转,蹲在街角口,精神萎靡地坐在台阶上。

旁边的乞丐看他衣衫七零八落,赤足狼狈,以为他是新来的,就发出点声音驱逐他,他没动,过了一会,乞丐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块白馒头。

“兄弟,这片地儿归我,你现在得离开了。

谢陨星没接馒头,站起来说:“兄弟,我正经学生,不是乞丐。”

“去去去,拿文凭说事就没意思了啊,我以前还是帕拉伦大学毕业的。”

谢陨星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乞丐上下打量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看来还真不是要饭的,走走走,去那条街,那边那块还有两个白南三个杜拉尔大学的,你要去去他们的地盘讨论人生,别干扰我工作。”

谢陨星只得拿着馒头走了。

他还没走到对面的划分领域,谢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谢陨星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电话,谢澜见他消失,以为他又不告而别跑了,通话里的声音逐渐哀怨。

“陨星,陨星。”

谢陨星精神萎靡。

“对不起,妈,这次真的是事出有因。”

“这次又是什么事?”

“我的一个朋友,被他忽然发狂的哥哥追杀,受了伤,又被偷了东西,卧轨自杀未遂,我去看看他。”

“哦,那真是有点可怜了。”

谢陨星想,真他妈惨,他本来想把裴渊的事情全都告诉谢澜,但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下去了,因为他着实摸不清楚目前他妈妈对于继父的态度。

他握着手机,半晌才说:“妈,我爱你。”

“我也爱你,小陨星。”

谢陨星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只是忽然,谢澜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谢姨。”

谢澜捂住手机,侧目而看。

裴迟屿孤零零站在楼梯上,手指抓着楼梯一角,苍白指骨深陷扶手,可面上却在笑,眉眼温柔。

“你在跟弟弟打电话吗?我能和他说一句话吗?”

自从进入裴家之后,裴迟屿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好话,谢澜有些受宠若惊,立即将电话交给裴迟屿。

裴迟屿手指点了点外边,示意谢澜自己出去说话,谢澜还陷在从来冷冰冰的继子忽然示好的震惊里,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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