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2 / 2)
踩住了他的手背,用鞋子碾磨,看着他露出痛楚的脸色,他们都大笑起来,方落的镜头下出现谢陨星扭曲成一团的脸。
侯玦抓着谢陨星的头发,一次次往簌簌掉粉的墙壁上撞,逼迫道:“暴露狂,承认你是个变态,我就放了你。”
“不,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让他说谢家都是一群人渣,败坏新水的垃圾。”
谢陨星的额前沁了汗珠,不知是刚刚泼在他身上的水,还是从泪腺分泌出来的,从小藏在身上的骄傲像一根针在脑海里刺痛,顺着面庞滑落。
那种东西好像随着爷爷和舅舅的死亡,一并消失了,他脸上已经沁出了血,绵密滚烫地落了满掌心,肿成一片,终于气若游丝地说:“好。”
好似妥协一般。
这群人都有些诧异,他们平日里乐得见谢陨星一次次被他们击下,明明是条败狗,还是咬牙从地上爬起,不堪一击的身体,可是眼里总冒着一团火,气愤着被揍得半死不活,还要说不。
他们的恶意施暴被他们加工成正义的讨伐,好似那样榨干他,就能喂养出无数正义。
用他一人肮脏的血。
“你跪下,脸趴在地上。”侯玦命令道,“舔我的鞋子。”
谢陨星身体有些站不住,扶着瓷砖,双膝在半空坠下。
砰——
他身体小幅度颤抖起来,十根手指按在了地上,鼻尖正对的地方,瓷砖上数不清的尿斑、干涸的精液、汗迹和血,涌入他的鼻息,浮动。
他低下的头深深陷入地,像个真正无骨气的匹夫,手指颤抖地扶住了那双鞋。
肉弱强食,物竞天择。
上面几十张脸狰狞起来,张牙舞爪,像地狱修罗里的壁画,在谢陨星眼前幻化晃动。
他闭着眼睛,舌头缓慢地伸向那双满是汗臭汗液的球鞋。
喉咙里已经隐隐有干呕的趋势,他梗着脖子,眼睛里氤氲着热烫的腥气,拳头死死握在两侧,没舔两下,他就被门口进来的白舜水一脚踢翻在地。
他倒在地上,嗅到喉咙里的血腥气。
白舜水眼里冒着火,怒道:“欺负他你们不叫我?有你们这样的吗?”
“白哥,你这不是来了吗?”
谢陨星身上的伤痕痕迹明显,再暴打下去可能就到被学校制裁的地步了。白舜水走到地上的谢陨星旁边,用鞋尖勾起他的湿漉漉的脸,上下端详,忽然嗤笑了声。
“你们玩的程度就这?”
白舜水拉开裤链,对准了谢陨星的头。
谢陨星下意识闭上眼睛用手背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巨大冲劲的水柱喷涌而出,大片腥臊的淡黄色液体射到他的头上,顺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往下滴。
方落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将镜头推近。
谢陨星脸上淋满了屈辱的液体,里面没有盛着往日的惊怒,只剩空洞。
那深处的光越来越阴鸷,可是他睁大眼睛,分明溃散如云烟。
白舜水洋洋得意地转过头:“论欺负羞辱他,侯玦你那算个卵,这才是大师级的羞辱,你看他都被吓住了。”
白舜水一脚踩在他的头顶的伤口上,指令道:“跪在我脚下磕头,说你是个变态,说谢家人都是垃圾。”
痛意流转而过,从大脑逼近垂体的地方一路麻痹到指根,谢陨星将那根痉挛的手指藏住,脸上的神情支离破碎,像被人抽掉了灵魂。
白舜水等着他的反抗,因为谢陨星每一次都会反抗,然后被揍得伤痕累累,只有三班那个傻逼似的班主任以为是谢陨星喜欢挨揍。
搞笑了,谁会喜欢挨揍,只不过是他们欺负完他后,故意放出的声音,三人成虎,就算有人不信,那十几个,几百个人在传呢。
谢陨星从不会跪,他们每一次都那样发狠地欺负他,但是没人会管,即使是声势显赫的亓家,没有一个家族,会愿意护一个无关重要的谢氏来得罪其他家族,他们其中每年捐给委员会上千万,也随时可以倒戈去资助他的对手。
财权堆砌的宝塔,屹立在新水数百年,成为屡见不鲜的无声条例,除了谢陨星,那是一块永远压不跨的硬骨头,无论他们怎么欺压,他总是不变。
白舜水等着那怒火滔天、如飞蛾扑火似的反抗。
可是。
砰——
谢陨星匍匐下身体,跪在白舜水的脚下,脑袋砸到瓷地的重声,像一把钥匙,沉重地摔得四分五裂。
“我是个变态。”
“谢家人都是……垃圾。”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