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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白灼顺着谢陨星的眉骨滑下,一滴滴没入嘴唇中,亓孟看得眼热,与他交换一个深吻,与此同时手指摸进他湿软的肉逼,浅浅摸了几下,不觉口干舌燥起来,却还顾及他的饥饿,拿了点好的外卖,用勺子舀着粥吹凉了一勺勺喂他。

谢陨星睫毛上,嘴唇上全是精液,又一肚子火气,咬着勺子不撒口,亓孟趁着这个时间,让裴迟屿把他抱起,从前面扶着肉棒顶开了湿润的穴口,谢陨星下意识张嘴泄出一句软绵绵的呻吟,亓孟将含着的牛奶用吻渡给他,下身也深顶了进去,含住他的呜咽。

一时卧室里各种淫靡不堪的呻吟交替传出,谢陨星不知道为什么男高中生的体力会是这样,明明他也是高中生,却天天打针吃药整日犯困、碰几下就疼,人与人的境遇果真是千差万别。本该在清晨就结束的做爱硬生生被他们拖到了中午,结束时谢陨星被裴迟屿从床上抱起时,有种奄奄一息的错觉。

亓孟被亓见清一个电话叫走了,走的时候人还是生龙活虎,甚至亲昵地吻谢陨星的额角,把原本准备给他的古刀拿出来:“喏提前先给你了,你生日我准备了另一个礼物,亓见清找我有事,我现在过去一趟,晚点再来找你。”

“快他妈滚。”浴缸里抬起一颗湿漉漉的头来,谢陨星声音嘶哑。

裴迟屿说:“确实,快滚吧。”

看把人孩子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结果裴迟屿一回头,就被谢陨星一瞬不眨地看着,他眸底泛出愠怒的水光,手里亓孟塞给他的那把古刀刀尖银亮,就对准自己。

裴迟屿遗憾地后退了一步:“好吧,我也滚。”

空气一下就陷入极度安静。

谢陨星坐在浴缸里,手指发烫地捂住脸孔,脑海中回放着昨夜一幕幕的画面,不知道是不是性瘾的后遗症,激情之后带给他的只有纵欲过度的空虚感。

水声波动。

一股子悔恨地倾压而来。

谢陨星几乎快难以呼吸,手指紧紧抓着两边浴缸,被愧疚感完全淹没。

太堕落了。

他想,但是,凭什么,他从小就想过很多次为什么,可是真的很烂,烂到透了,好像无路可走,他能看到的未来一片漆黑,短暂的光明也是伴着惨痛的。光明全部都是别人的,人人都有光明的未来,但是谢陨星什么都没有,因为他姓谢,因为他有个吸过毒的妈妈,有个做妓女的奶奶,还有一个畸形惨痛的身体。

他什么都没有。

不像有些人,什么都不用做,从一出生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谢陨星忍受不住纵欲过后忽然在大脑中爆炸的负面情绪,手掌狠狠拍打水花,把他们打散,汇聚又崩溃,最终伏下头,满脸阴鸷地盯着水光里起伏的泡沫看。

可是那阴鸷没能维持几秒,就被心底最深处的委屈击垮,他开始眼神凶狠地盯着水面哭,抽抽嗒嗒,一边抹眼泪一边想,早晚把他们都干死。

手机忽然响了,是谢澜打来的。

他用手背擦了下鼻尖,咽下了眼泪。

手机贴着耳朵,几乎能感觉到南极半岛上呼啸的冰凌,雪球滚落,那个在冰川中跋涉的女人却想到了他,于是给他打了电话。

这令谢陨星阴霾扫尽。

他知道只有妈妈永远不会放弃他,但他又不得不去伤害她,这使得他难受,即便他恨妈妈,但是心底却又不能放弃对她的爱。

他声音略微沙哑:“妈妈。”

“陨星,我看到了一只小企鹅,特别像你,好可爱。”谢澜语气惊喜,絮絮叨叨地讲述起来,俄而就感觉到谢陨星的不对劲,担忧地说,“你怎么了,嗓子怎么哑了。”

谢陨星垂着头,看着水面上浮起一团脏污的云烟,从他身体上剥离出来:“妈妈,我只是忽然很好奇,为什么当年你会选择让我去做一个男生,明明医生说,打雌性激素比打雄性激素会让我的寿命更长一些。”

对面陷入长久的寂静。

传出谢澜颤抖的声线:“你是在……怨我吗?”

“不是,妈妈,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过了很久,对面的声音才响起,带着丝疲惫:“你还记得你车祸去世的舅舅吗?”

“记得,谢忱。”

谢澜说:“我和谢忱同年同日生,我们一起长大,我们一起学射箭、马术、医学……任何东西,他没有一处比得过我,爸爸甚至说要将研究所交给我,他那样说着,谢忱就愈发努力,无时无刻不想超过我,即使那样,他也没能做到,只有我把爸爸的话当了真,等着十八岁生日,可是那一天降临的时候,但是他却满是欣慰地把谢忱带进了研究所,门外的我得到的只有一句鼓励。那时候我才彻底明白,无论我做的怎样好,我都只是爸爸拿来刺激谢忱进取的工具,所有的荣耀与辉煌都属于他,我得到的只有生育和枯萎。”

谢陨星低低叫了声:“妈妈。”

她却忽而笑了:“但是我不怨哥哥了,因为如果不是他,那个本该去死的人就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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