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2 / 2)
向的复杂视线,惊喜道:“言柯!”
“是我。”言柯看着他,显然一肚子话想问,但只是抿了下唇,什么也没说。
谢陨星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丝情绪:“你想问什么?”
“什么也不问。”言柯道,“我只是刚刚发现,我对你还是一无所知,却自以为很是了解。”
“不要轻而易举地去试图了解一个人。”谢陨星道,“这是忠告,敬你也敬我。”
谢陨星举起酒杯,和言柯一碰。
在抬眼时,却意外瞥见了裴迟屿——一个他从一进来就在找的人。
裴迟屿正在与他的青梅竹马说话,女孩子一身娇俏的粉色,如一只翩翩起舞的曼妙蝴蝶。
谢陨星的脸瞬间阴沉下来,握着酒杯的手指一抖。
他被绿滤镜,看谁都像和他哥哥有一腿。
在池旻行帮谢陨星搬出裴家的那一天,还见了裴迟屿,然而他宛如被打击得过头从此一蹶不振,无论谢陨星表示如何懊悔,对方也只是顾敛着横眉,静静看着他:“随便闯进一个人的生活,随便离开又回来,进进出出,这算什么?”
“哥哥,我。”
“别叫我哥哥,你给我个答案,谢陨星。”
“我把你当成除了我爸妈之外最好的人,甚至有想过和你一起自杀。”
然而他哥哥只是靠在门边笑。
他低下头,弱了声。
“你在闹脾气吗?”
“谢陨星,别把我当女孩子哄。我不吃你这一套,有种滚了就别回来。”
“对不起,但请你别扔下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你不敢,谢陨星,你不敢。”
记忆里经历了很久的沉默。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说完吧,说完就离开这里吧。”
“你爸那事是我做的,我早知道他知道我们关系了,故意捅破出来的……你妈妈的骨灰就在你的床底,我没有真扬,我本来想,我们三个一起去死,然后雇人把大家的骨灰洒进大江南北。”
回应的是裴迟屿从牙关里憋出几个字:“好。”
阳光下一只金翅蝴蝶起起伏伏,将影子也投照得狭长,那只蝴蝶左摇右摆地飞舞,不知道在期盼什么,结果一头栽进烂玫瑰丛里。
直到天陲最后一丝余晖把天地镀成漆暗。
“再见。”
“再见。”
“哥哥,别让我走,求你了。”
“我教不了你,谢陨星,你不能自私到什么也不肯拿出来。”
“你不爱我。”
“我不爱你。”
“谁稀罕你,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谢陨星靠在沙发上,咽下一口冰凉的酒液,强迫咝咝发烫的脑子冷静下来,好不拿刀上前一刀捅死那对奸夫淫妇。
谢陨星说:“陪我喝一杯吧。”
“乐意至极。”言柯道。
侍者将打开的冰镇白兰地倒入酒杯,谢陨星跨过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盯着裴迟屿看,言柯将酒递给他他才勉强回神,掩饰般狠狠灌了口。
期间一直有目光落到谢陨星头顶,他有一丝醉醺醺,不觉又自鸣得意,为自己至今所处的地位如何受人瞩目,他从不后悔做过的任何事,因为那些只会让他变得更强。
可就在他意外抬头的的刹那。
那个家伙懒洋洋斜靠在柜台边,正在和旁边人交谈,黑色军服,帽檐边缘冷硬,棱角分明的五官,可眼珠冷冷半垂着,一直在观察谢陨星。
连那颗眉间血痣也压不住戾气,段南歧眼角又添上一道新伤疤,还是上星期和谢陨星打斗时被谢陨星咬掉的,面无表情很显凶,加之身形魁梧高大,堪比邶骊湾恶人窟里那群杀人不眨眼的审判席。
和谢陨星目光交接的一秒,段南歧笑了,神情冷漠又难以捉摸,笑容带着嘲讽的意味,露出洁白的牙,明明是一个亲切友好的笑,却惊吓得人心脏陡然飞跳起。
那黝黑眼珠直勾勾的,显得十分无礼,简直就跟侮辱人似的,垂眼睨着谢陨星。
白兰地的冰镇好似冷上了三个度。
谢陨星张口,嘴里的酒全吐回了酒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