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浅(1 / 2)
殷唐在潮湿和饥饿中醒来。他的头很痛,后脑勺仿佛被钝器击打过一样的疼痛折磨着他的神经,沉重得抬不起来。脑后的疼痛过后是难以忍受的饥渴,他觉得他的喉咙在着火,他的胃酸在腐蚀他的胃壁。
殷唐嘶哑地咳了几声,他已经因为干渴变得有点神志不清。偏偏空气是潮湿的,他大张着嘴试图缓解他的痛楚。在漫长的几十秒后,他才终于有精力注意到周围。
殷唐背靠着岩石,倚在一个角落。它所处的位置是这个地方的尽头,因为在他背后只有坚硬的石墙。远处有若有似无的光,但是殷唐找不到光源。石洞里十分昏暗,却没有完全失去光亮。殷唐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却已经破烂不堪,潮湿的布料贴着他的皮肤让他觉得有点发冷。
这个时候他居然是脱了外套和鞋袜的,殷唐动了动腿,发现他的衣物就放在他的手边。
就好像什么人给他脱下了衣服一样。
殷唐此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坑洼,里面有一滩积水,坑洼正上方挂下来一条石钟乳,尖端正在向坑洼里滴水。
殷唐几乎是凭本能动了身,但是他因为过度饥饿浑身使不上力气,但是幸运的是他一头栽到了坑洼边上,所幸离他并不远。他实在顾不得水的安全问题,直接攀在坑边开始喝水。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坑洼的深浅,只觉得这水像久旱逢甘霖。
待殷唐终于喝够了水,他才终于恢复了一些力气。虽然腹中饥饿,但是他仍然强打精神开始观察周边环境。
这是一个很大的岩洞,空气中还漂浮着海腥味,但是按理来说海腥味不应该这么重。岩洞中十分黑暗,但是扔然有未知的光源能让人看清岩洞里的石头。
殷唐是一个华裔中美混血,在中国出生,而二十岁人生的后五年则在美国度过。他从小成绩优异甚至智商高于同龄人,所以很轻松地进入了研究所。他这次本来是跟着团队来采集样本,但是他们的船意外地异常地翻了。虽然达到了目标小岛却无法返航,好在补给充足。而殷唐在小岛采集样本的时候突然失去意识,然后他就在饥饿与干渴中醒来。
这里处处都透着异常,殷唐难得保持清醒,但是他的大脑仿佛上了锈,任何思考都停滞了。
此时殷唐仍然以为是身体虚弱的后遗症,因为他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从未经历过如此情况,于是想当然如此推测。殷唐仍然在缓慢地思考对策,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墙壁”已经出现了异状。
空气湿度开始变大了,这让殷唐舒服了不少。但是下一秒殷唐浑身抖了一下,因为他被一个东西抓住了手腕。殷唐差点就要大叫,但是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殷唐实在不想回忆那个触感,潮湿,滑腻,粘稠的皮肤裹在他的手腕上。他本能地恐惧,僵硬地低头看了一眼。
是一只奇怪的触手,鳞片覆盖住一半,剩下一半是大小不一的吸盘,吸盘缝隙还有很小的触须——不过殷唐并没有看见触须,触须实在太细了。像章鱼的腕足,但是比章鱼更坚硬有力。
殷唐僵持半晌,小幅度动了动手腕,下一秒更多的触手涌出,在殷唐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纠缠住。
触手彻底撕开了殷唐的衣服,完全绞住了他。他的四肢被粗一些的触手缠住并用力挤压,腰部被几根更粗的触手包裹。细一些的触手甚至包住了他的脖颈,停在他的脸上。
殷唐的四肢被触手绞得相当痛,他的皮肉被挤压,骨头也受到压迫——殷唐觉得他的腿骨和腕骨要断了。身体的疼痛让他暂时忽视掉了自己已经赤身裸体的事实,他只是难忍地捱着。
然后下一秒殷唐就惨叫出声,他的左胳膊被生生扯脱臼了。在殷唐张嘴的时候,两根触手窜进他的口腔堵住了他的声音。
殷唐关节的疼痛让他更虚弱了,嘴里的两根触手拉扯着他的嘴角,让他不受控制地流着口水。殷唐很难堪,他少有这样失态的样子,但是这里没有人,只有一个怪物。他只能祈求这怪物对他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也许是死,也许是更恐怖的事情。
第三根触手挤进了殷唐温暖的口腔,殷唐被噎得流泪,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痉挛。这根触手似乎和其他的不太一样,他的顶端有一个小口,殷唐立刻就知道了他的用途,因为这根触手开始往殷唐的口腔里灌浓稠的液体。殷唐直觉不能接受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但是他没办法吐掉,只能被迫地吞咽,洒在地上大半。
不过很快殷唐就发现这些液体虽然很粘稠但是却并不腥苦,倒是有一种很淡的甘甜,甚至他感觉自己的力气也恢复一些了。
显然触手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殷唐吞到完全吃不下去甚至开始呛咳的时候触手也没有停止,只是伸得更深直接灌进食道。触手终于停下的时候殷唐觉得自己死了一回,窒息的感觉和喉咙火辣的疼痛让殷唐不住地咳嗽,而每咳一下都会牵动自己已经鼓胀的肚腹,引得他有一种被撑破了的感觉。
触手没有放过他,它把殷唐的胳膊复位,并捆住四肢,然后把他整个人都吊了起来。殷唐尚且在脱臼复位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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