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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立枷、水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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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销,让几名番役按压他前胸,将冷水逼出。孟纯彦寻死的举动再次激怒了阎公公,复行刑时,总有番役将孟纯彦头颈托起,或压前胸、或拍后背,强迫他不停地呕水,甚至让水液从鼻腔内喷出。如此反复多次,直到木桶见底,那块麻布也变了颜色,几团鲜红重重叠叠,经水一浸,竟晕染出别开生面的凄美。

“咳咳咳……咳……呃……”

孟纯彦又被迫呛出半口淡红的水,惨白的面容上涕泗横流,双目肿胀不堪,鼻喉内痛似火燎,五脏六腑也是无比煎熬。阎公公盘问他半晌,见此刑无效,便改换方式,让人再打一桶水来,混上辣油,全部给他灌下去。

“唔——唔——”

漏斗再度撑开唇齿,热辣的水流奔腾而入,冲击着脆弱的内腑。数日未曾进食,加上连番熬刑,胃中早就空空如也,乍遇辣水,难免一阵痉挛,反呕不止。孟纯彦早已气力尽失,只任凭本能作出反应,胃里翻江倒海的水液刚涌到喉口,又被更为汹涌的激流压了回去。折腾了不知多少轮,直到平坦的腹部胀得混圆,辣水顺着嘴角溢出,番役们才取下漏斗,用麻绳勒住秀颈、布团堵了口舌,再解开四肢的束缚,用力一推,孟纯彦登时从刑床上滚落,折翼之鸟般委顿于地,毫无动静。

阎公公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一名番役在孟纯彦背后踹了几脚,迫使他翻滚起来。须臾,番役们围成个圈,蹴鞠一般玩弄着他。涨满水液的身体在数人踢踹下来回翻滚,辣水几欲喷涌而出,却每每被秀颈上的绳套堵住,只能回流,去折磨痉挛不已的胃部。阎公公冷眼瞧着,见孟纯彦滚过两三圈后已经开始翻出眼白,便及时叫停,让人取下麻绳和布团。孟纯彦伏在地上,呕出几口淡红的水,只觉头晕目眩,体内难受得紧,好像有人把他的脏器全部扯了出来,又胡乱塞了回去。

“发什么愣啊?帮他全吐了!”

孟纯彦被迫翻了个身,眼看着靴底压上鼓胀的腹部,一脚接一脚地踩下去。水液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颜色逐渐变得艳丽。吐到最后,他被番役们架起,腹部狠狠地撞上刑床一角,逼出几点殷红。

阎公公耐心地等了半盏茶的工夫,却连一句求饶都没听到。

“还犯倔?那就再灌一桶下去。反正水多的是。你若觉得这是个好死法,就熬到死罢!”

嘴上虽如此恐吓,到底还要吊着人犯的命。阎公公容许孟纯彦歇了一刻钟,待到缓回几口气,才命人灌了一桶清水进去,在地上滚过两轮,再用尽方法逼着他把血水呕出来。孟纯彦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有一下没一下地喘息着,眼前雪花翩翩,似要油尽灯枯。

“公公,要不要再灌一桶?”

“不成,瞧他那样子,怕是撑不住。”

“连审好几天了,半个字都没吐出来,这……这怎生好!”

阎公公思索片刻,下定决心似的道:“拿他弹琵琶!若再审不出来,就是彻底没用了,顺手杀掉也罢。”

……

只言片语落入孟纯彦耳中,染血的唇角泛起一丝欣慰。

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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