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短松冈(剧情)(3 / 4)
知趣,竟找不到个陪我用膳的人……”
殷广祺强撑笑脸,食不知味地用了午膳,直挨到黄昏时分才出宫。从车驾内望出去,但见街市上人影渐稀,店铺也纷纷打烊。街角那家药铺正欲关门,忽有一名文士打扮的男子匆匆而来,好像是急着买药。殷广祜认出那人,连忙叫停车驾,只说自己想下来散散,顺势把何进安插的眼线都打发走了,只留下两名亲信侍卫,又特意兜了个圈子,从后街绕进那家药铺。
“孟师兄。”
正在埋头挑药材的孟纯甫闻言抬眸,见到来人却愣住了。殷广祺向他比了个手势,孟纯甫会意,勉强笑道:“秦师弟,好巧。”
“师兄亲自来买药?怎不叫个小厮代劳?”
“家父昨日把僮仆都遣散了。”孟纯甫低声道:“近日情势……大不利。少连累一个算一个罢。”
殷广祺也压低了声音问:“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孟纯甫悲凉地望了他一眼,叹息着道:“事已至此,无计可施。那阉竖罗织出数项莫须有之罪,令兄却连个辩驳的机会都不给。百官在内宫门口从早跪到晚,为首的几位老大人全部晕倒!可曾有半个冤字传到了令兄耳边?”
“……的确不曾。”
二人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孟纯甫先开口:“秦师弟若还在乎仲徽,孟某可否拜托贤弟一件事?”
“师兄只管讲,弟必尽力而为。”
“给仲徽稍个信儿,叫他万勿回京,速逃,逃得越远越好。”
殷广祺望着对方眸底隐含的泪意,忧心忡忡地应了下来。
……
小六子绝望的抽噎声将殷广祺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他看着不断拭泪的男孩,安慰道:“总会有办法的。”
“连皇帝都不管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殷广祺在袖中捏紧了拳,沉声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现在就去永平。”
小六子噙着眼泪问:“你……你能救我先生吗?”
“我不知道。但我会拼尽全力。”殷广祺盯着小六子手中那支绢花,眸中也泛起水光。“你的先生,他于我而言也是个很重要的人。非常,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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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钟敲到五更天,常婶今日的第一笼蒸饼也出锅了。吴老二打着哈欠跑来,迷迷瞪瞪地掏出铜板,却说不清要买几个蒸饼。
“就你这,还念书呢!”常婶数落道:“数都算不清,书全念狗肚子里去了?”
“是我爹要我念书,又不是我自己愿意念书。再说,从前那个陈先生根本就没教会我们啥,好容易换了个钟先生,刚学了几天,字儿还没认全,又闹出事来……我爹现在压根儿不敢请先生,还念个狗屁书。”
吴老二说着,胡乱买了几个蒸饼,转身要走,忽见吴老大满脸兴奋地跑来,嚷道:“快跟我去瞧,城门口有新鲜事儿!”
常婶是个最好打听的,前几日知府冯大人高升京官的事,就是她头一个知道,又传遍了全城。此刻,常婶闻得吴老大这话,霎时眼前一亮,忙问:“你先跟我说说,啥新鲜事儿?”
“城门口来了好体面一辆马车,又有几个好体面的人,而且六子就跟在他们身边,还……”
“你说谁?”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吴老大的讲述。“六子?!”
“对对,真的是六子。老吕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城门口瞧瞧!”
吕郎中也顾不上买什么蒸饼了,转身就要往城门口赶,却见一行人匆匆而来,小六子跑在最前面,正笑着朝他们招手。
“我找到能救先生的人了!我找到了!!”
众人惊异地望着小六子身后那位清贵公子,全部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吕郎中摸了摸小六子吊在胸前的右臂,皱着眉问:“这怎么弄的?”
“先甭管这个。救先生要紧!”
吴老二吞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六子哥,我跟你说件事儿,你可千万别急啊。钟先生……先生他已经……已经……”
“他怎么了?”
那位公子语气急促,似乎比小六子还关心钟先生的死活。
“已经……没了……”
小六子顿时泪流满面。“不可能!老二你瞎说!”
“是真的。”吴老大也来帮腔。
吕郎中替小六子擦着眼泪,无奈地点点头。
常婶叹道:“唉,孙石头亲眼瞧见的,还说当时淌了一地的血。造孽啊……”
说话间,孙石头恰巧也来买蒸饼。小六子不管不顾地拽着他问:“石头哥,他们都是骗我的对不对?先生肯定没死!你快告诉我,先生他没死!!”
孙石头愣了愣,摇着头道:“那血都要流成河了,人怎么可能没死呢……我那天正好当值,看见他们把钟先生拿草席一卷,抬出去了,边走还边滴滴答答地往下淌血,半张席子都是鲜红鲜红的。后来知府大人叫我们拿水洗地,洗了整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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