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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南山(剧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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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殷广祜坐上龙椅,又开始宠信阉宦、残害忠良,殷鉴冷眼瞧着这大厦将倾的架势,一面继续“超凡脱俗”,一面暗中招贤纳士,预备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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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汤表面的白沫轻轻浮动,绘成一幅流云别岫图。殷鉴端起竹碗又放下,含笑道:“明洛先生做的这碗茶如此别致,小王还真有些舍不得动。”

“不过随手为之,殿下谬赞了。”两鬓染霜的老者捋了捋胡须,又道:“何况做茶原是为了吃茶,藻饰不过浮华,去伪存真才是自然之理,殿下修道之人,想来比老朽这山野村夫更懂得。”

“去伪存真……”殷鉴轻声嘀咕着,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又道:“那块料子的确是上用内造,字迹也不错,但当今天子是个混不吝,这血诏肯定不是他写的,然而其中所言之事恐怕是真的。何进……也的确该除。”

“殿下既已有了决断,又何必来寒舍吃茶?”

“有件很关键的事想不通。”殷鉴缓缓蹙起眉,神色困惑。“幕后推手,会是谁?”

明洛先生——成庄——闻言一笑,道:“先帝仅有两子,却也不难猜。”

殷鉴微微一怔。广祺?那个小脸煞白的病秧子?

“可他实在不像是个……”

“老朽还是那句话:去伪存真。正如殿下胸怀大志,但在世人眼中,慎王是个隐居求道的方外之士,于凡尘俗事无涉。”

“那……依先生之见,小王该如何做?”

“老朽猜测,血诏肯定不止一份,但接诏众人之中,殿下的身份最为尊贵。彼时血诏公之于众,四方云集响应,勤王军拥殿下为首,围京城、清君侧,名正言顺。”

“先生的意思是,在那人的算计里,本王只是一面旗?”

隔岸观火何等安稳,凭什么给他当枪使?

成庄似是看透了对方心思,笑道:“殿下多虑了。那位手中若有实权,也不至于费这么大周折。殿下只要进得京城,万事好商量。”

殷鉴展露笑颜,敛衽行礼。“多谢先生提点。”

“不敢当。其实……老朽有一事相求。”

“先生请讲。”

“殿下方才说,来送血诏的是宫中两名侍卫?他们若还在临安,可否让老朽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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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北面沿街,南面临湖,一层说书唱曲热闹非凡,二层对坐品茗安静雅致。肖福贵和鲍勇坐在二楼雅间,心中颇为惴惴:待会儿要见的,到底是什么人?

须臾,一名慈祥的老者推门入内,见了他们便笑道:“老朽冒昧打扰,原本不想耽误二位的正事,只是有样东西请二位转交,不知可方便?”

肖福贵与鲍勇面面相觑,困惑地道:“这位老人家,敢问您是……”

“田舍村翁,不足挂齿。”老者笑眯眯地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放在二人面前。“烦请壮士回京后将此物交予翰林医官院柳泉林,只说是新近琢磨的方子,效果比从前强些。先天心疾本就难以根治,更兼那孩子心思太重,恐劳损过甚,改用此方,或许能多续两年寿。再者……如若方便,请替老朽劝劝你家殿下,天命顺逆,本是人力难抗,逝者已矣,望珍重自身,来日方长。”

鲍勇还没回过味儿来,肖福贵已经将东西收好,拱手道:“多谢老先生。”

待到老者道别离去,鲍勇一头雾水地问:“老肖,你认得他?”

“当然不认识。但他显然是王爷和柳太医的熟人,给的东西又是治病的方子,拿回去给王爷瞧瞧,总没坏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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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后,溪流边,钱巽立于梅树下,正看着孩子玩耍。半晌,一名老者自山路缓缓而来,钱巽赶去搀扶,笑道:“先生回来了。”

成庄微笑,抬头望着梅树上的花苞,半晌不语。树下玩耍的稚子扬起小脸,天真地问:“阿翁在想什么呀?”

成庄摸了摸稚子的头,轻声道:“阿翁想啊,这梅花还是太早了些。隆冬结苞,傲骨彰彰,然朔风凛冽,恐摧折过甚,非长久之象。”

小童没听懂,转过身继续玩土去了。一旁的钱巽却知道,先生这番话意有所指,不是惜花,而是思人。

两年前,何进权势日盛,士林清流群起而攻之,明洛先生却关停了稷下书院,隐姓埋名,避居山林。弟子们各自归家,但钱巽本就是成庄收养的孤儿,无处可去,便依旧追随先生左右。而后冤狱四起,清流惨遭屠戮,成庄的海捕文书也曾风行一时,但始终难觅踪迹,加上成庄从未入仕,只是一介布衣,此事便再没下文。师徒二人偏安江南,专心耕读,日子还算过得去。

山野虽远,却并非全然闭目塞听,故旧罹难的消息不断传来,悲风彻骨,令人郁结。钱巽清楚地记得那日,先生听闻孟氏父子三人先后遇害,在梅树下站了一天,水米未进,险些病倒……其实当年先生决定归隐之时,曾往扬州寄过一封书信,没有落款署名,信封里也只是放了一把豆子,并一张字条,上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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