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说自话(2 / 3)
足矣。等到大学学业结束他会马上补办给彼此一场隆重的婚礼,许秋远可以预见雷春穿着纯白婚纱缓缓向自己走来的样子肯定赏心悦目极了,他能确信到死都不会忘记这弥足珍贵的回忆的。
呵,真好笑,许秋远才多大?十六七八吧?就已经懂得在高中生的年纪物色家境穷困又孤僻无助的同班同学给自己当情人了,不得不说这也算得上是许家男人一脉相传的优良传统了吧?人类的劣根性总会随着家族血缘一代又一代地在骨血中生生不息这句话着实不假。
只是这些打算许秋远目前还没有向雷春透露半个字,他想要保留到合适的时间再给对方一个惊喜,再怎麽说甜美的硕果也是值得小心呵护与漫长等待的不是麽?
当然,要是给雷春知晓许秋远一见到自己,那颗聪慧又漂亮的脑袋究竟都装了些什麽的话,他估计会吓到当场腿软崩溃且夜不能寐吧?
虽然他现在就日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足够崩溃了。
自从被许秋远单方面的好上以後最为显着的莫过於他日常伙食的改善了,许小少爷断不可能再让自己疼进心坎儿里的小女友去碰那些粗制滥造的廉价食物的。他是世家大族里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么子,要星星不敢给月亮,受尽万般宠爱长大的他就从未有一分一秒嚐过空腹挨饿的滋味,随便的一顿饭或许就是寻常人半个月的工资都未见得负担得起的。
能进到许秋远那张挑剔嘴里的从来都只能是营养师专门调开出给大厨精心烹制的餐肴菜品,色香味俱全不说还营养满分。可想而知这般精慢细养出的富家贵子的学识容貌谈吐身段该是出落得有多惊艳了,至少单就拿身型这一点来讲,许小少爷纤挑合度的身量可就是体型至今都尤带点虚腴肉感的雷春无法比拟的,两人搁那儿一站谁是泥谁是云高下立判,高挑的少年甚至比起他个头已不算矮,足有一米八二的小情人足足还高了几许呢。
因而当他有一回看见雷春一个人打完饭坐在学生餐厅的角落里,默默的灌着凉白开啃着包夹着味道差劣腌渍物的冷硬鳗头,就为了撑满有限饭食填不满的胃部空间时,那一幕简直让他心如刀绞。
难怪他俩每每温存还尚未结束,雷春往往中途就会体力不支的晕厥过去,把人捞近了定睛一瞧,眼角挂着泪、浓糖肤色都掩盖不了的憔悴苍白与病红占据了碌懦少年的大半张脸,让他初显成熟轮廓的五官瞧上去只剩无处可去的脆弱与苦闷。
啊...原来是饿坏了,没能吃上饱饭呢。
这怎麽能行?他许秋远的未婚妻居然被饿晕了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这能信麽?
他的小春上边的那张微噘的醇软小嘴儿就该嚐尽世间的珍馐美馔琼浆甘露和自己的口涎,一点儿苦都绝入不得口,即便是自己子孙根里头储存的荤汤精水也不允许,那种东西就该全留喂给藏在雷春下身尽头处的那张可人蜜口内开疆播拓土、打精播种,最好时时刻刻都能被灌得饱胀满溢才好。
许秋远在得知了雷春总是无故晕厥的来龙去脉以後,他开始强制要求对方顿顿不落的同自己共进三餐。
私人餐厨专供的时令宴肴、家中厨子精火慢煨的醇香补汤、一箸要价百来块的肉品都不在话下,只要是雷春开口想吃的许秋远都能眼都不眨的让人用最快的速度备上,兴许哪怕是对方说想吃龙肉怕是许小少爷都能给人整来也说不准。
自然,现下遑遑不可终日且过得极度压抑的雷春根本就不可能张开那张许秋远怎样都品嚐不够的嘴,去向自说自话、已然疯怔的施暴者讨要任何东西的。
只要是和许秋远同桌进餐的时候他根本就吃不进任何东西,他坐在少年身侧的位置上,望着满桌比以往高出不知多少档次的餐点菜肴却如烫喉火炭,直烧得他胃里翻腾酸水直泛,仿如下一秒就会被灼伤得肠穿肚烂。含情潋灩的眉目和吐气如兰的爱语温言,及这个径直对自己笑得靡丽恣意的强奸犯,一切的一切全都让雷春食不下咽,他能感觉到,现在就连仅剩吃东西的这项乐趣也渐渐要被剥夺殆尽了。
他无计可施,毫无办法。
雷春只觉得自己或许就是上辈子做了什麽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今生才会成了只要被生生投入饿鬼道受苦受罚的阴沟老鼠吧,面对满桌的美味施食他却坐立难安得反胃不已。
他味同嚼蜡机械式的将可口的饭菜塞入嘴里,神情僵硬麻木而囫囵,品不出鲜香昂贵的个中滋味,直到将胃撑得饱胀欲吐才勘勘停下手里落筷的动作,因为如果不这样做许秋远会发病吧?被人掐着脖子承吞下哺喂进嚼碎食物的滋味雷春是丁点都不愿再嚐试了,即使这样胡乱应付的举动会让他回到宿舍後要在浴室里吐得昏天暗地,喉咙灼痛整夜整夜的都泪流不止。
况且许秋远这人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坚持与行事准则,在某些方面尤其重视所谓的仪式感,用完了正餐再享用一份甜点,他始终认为这才算得上是结束一餐的完美流程,而这也是少年少数可以破例容忍他的小女友使性卖娇的时刻,毕竟他实在是爱惨了对方恃宠而骄时只对他一人展露的凄怯惑态,他就像是个瘾君子般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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