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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他窝里便总会在三更半夜里长出一只黑猫来,就算他睡前用屁股堵了门口都没用。
森侧仰在人类买来的哺乳窝里,腹下绕了一圈崽子,拱着他奶包喝奶。
黑猫出门给人类觅食去了,身后没有一个暖融融的活物杵在那,让森十分不适应。
他无意识地拱起腰腹向后挨蹭,寻找往日里那个会贴上来用尾巴盖住他的黑猫,可直到一身软毛贴上了冰冷的窝沿,甚至甩着尾巴泄愤似地抽了两下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是干了些什么。
他做了些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森红着耳尖,怎么拖着一排崽子挪过来的,就怎么拖着一排崽子又挪回去了。
刚安稳下来,就看见窝外贴过来一张人类的脸。
然后是双人类的手。
这双手卡着他腰腹往上抱了一下,没抱动,反倒把他疼得拱着腰杆,望着那几个叼着奶尖儿不撒嘴的崽子们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崽子!!你抱我可以倒是先把崽子给撸下去啊!!!
要不是他这两天被黑猫舔得毛光水滑的脾气好了不少,人类这双手上保准得多俩窟窿。
森被人类放在腿上眼泪汪汪地想。
他正假模假样地哼哼着,就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人类给他套上了个项圈——是软皮鞣制的,柔软贴合,舒适透气,比他当年带的那个不知道舒适了多少,如果不是下面坠了两个铃铛,他简直想给满分。
人类一只手捏着他的两只前爪,另一只手落在他身前,伸出手指来拨弄了两下项圈上挂着的铃铛。
森低着头往下往,看着那两个陷没在自己纯白软毛里的铃铛和那根拨弄铃铛的手指,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那条纯黑色的柔软尾巴,和那只矜持地吐出一点、却又带着深浓色欲的殷红舌尖。
在清脆铃音里,某只公猫抖着耳尖抱起了尾巴。
他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怕是来不及了。
森面色麻木地圈住自己在黑猫的注视下一遍遍带着铃音来回往返叼进窝里的崽子们,一想到黑猫回来时看见铃铛的时候陡然立起的耳尖和晕在水里似的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琥珀猫眼,就觉得腹下红尖一紧。
一紧就紧了一天,森今天一整天都像被放在火里烤着,趴在窝里动都没敢动一下,连毛都没让黑猫舔,生怕舔着舔着就趴他耳边给他来一句说想试试。
试试就逝世。
森带着随时被试试的担忧圈着崽子们进入了梦乡。
半夜三更,一直闪着银光的黑猫坐在窝口,望着那团从窝口里饱涨出来的银黑皮毛,轻轻地低下头去舔了一口。
这一口就像是碰到了什么开关,窝里传来了几声哼唧声,那块银黑皮毛挪动着给他让出了一个小口。
黑猫顺着这个小口跃进去,刚刚趴下,就被他循着味道翻过身来的公猫给揽进了怀里,两块同样温热的皮毛相贴,在他的公猫意识不清的哼哼声中润出一点湿漉漉的奶液。
黑猫舔了舔他的眼皮和嘴角,又滑下去,琥珀色的温驯眼睛上挑着望着他的公猫下,却张嘴含住了扣在那不时滚动的喉结上的两粒细小铃铛。
清越铃音戛然而止。
他吞下了寂静夜晚里唯一的一道声音。
殷红的舌尖被囚索在口腔里,沿着被唾液润湿的彻底的铃铛边缘逗弄。
他囚禁了自己的欲望,给了他的公猫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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