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凡人庸歌(2 / 4)
地看着我,“我要怎么做才能给他们营造一个家的氛围,我每天叫人劈柴加热水池,水温一直保持在东南亚小国气候,难道是水质问题?我叫人去进口他们那边的沼泽地洼地的水源……”
我笑得不行,忍不住打断他,“你每天用什么喂它们?”
“猪肉啊。”又补充说,“我看他们不吃,又喂过牛肉,羊肉,驴肉……”
“那当然没用了。”
“什么意思?”
“这些鱼,只吃人肉的。”
他愣了一秒,“那……不是人肉不行?”
“从小被投食人肉长大的,口味被养叼了,不是人类这种细皮嫩肉毛发稀少的动物,恐怕闻都不会闻一下。就如宁王爷自小养尊处优,身在富庶人家,看遍了人间繁华绝色美女,一般的普通村妇,怕是入不了您的眼。”
“废话,我又不是瞎。”他好像有丝不耐烦,“那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这个,得请花鸟匠人来看了。”
“你不就是医生?”
“对。但覃某医人不医兽啊!”
“得得得,”他摆摆手道,“二弟,你明儿个去街市上给我找个专治鱼的大夫。记住,要找最好的。皇上怪罪下来,我活不成,你也跑不了。”
我和宁诸从宁王府出来后大笑不已。他问我,“你是怎么看出来那鱼吃人不吃其他肉的啊?还想到把手放进去试一下。”
“啊,就是第一次见到,好奇嘛,想试试他们是不是真的吃肉。”
宁诸目瞪口呆,“说你聪明还是没头脑呢……你差点就失去左手了,我可是亲眼看到那堆东西把一只鸡在数秒之内咬成一堆白骨!”
我不会告诉他我在书上读过,南亚有一种巫毒邪术,专以人肉饲养肉食动物,直到他们除了人肉再不肯食其他物种为止。沉静一秒,我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引进第二批鱼的?”
“从上个月那一批死了之后,大哥马上派人去买了第二批。大概,就是上月中旬吧?”
“奇怪,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鱼吃人肉。”
“你的意思是……”他马上反应过来,“将近一个月,不吃东西,不可能活这么久。”
我笑道,“不知道宁王爷府上是否有失踪人员,或者是犯了错的家丁婢女,就可以威胁他们说,拿你去喂鱼了。”
“唉,”宁诸叹口气道,“有些时候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养那么可怕的东西。”
“可怕的东西,不止那一样而已。”
我们都沉默了。
“那样的事,你还是少做为好。”我知道他指的是那天我在宴席上的表现。“高调虽然能引起注意,但低调可以保命。你那么聪明这一点我不说你也能想到。”
他又转而眺望向满池荷花,“我们都是池子里的鱼,被喂以人肉,不过成为了别人的杀人工具。这宫里没有谁是无辜的,看起来道貌岸然正直不遏的人说不定手上沾满鲜血。没有谁是只顾漂亮供人观赏的金鱼,谁也不想成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抿嘴,笑道,“说这些干什么,怪沉重的。”
我又何尝不清楚,到这里来,就是进了一汪潭水,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实则深不可测。如果陷得太深,想要全身而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们这些如草芥一样的存在,不过是这些玩弄政治,愚弄天下的当权者下的一盘棋中的一粒棋子。
“昨天关于你对晋大人的那个提议,你有没有想过,”他又问我道,“如果你神医的招牌砸了,江湖上的人对你起疑怎么办?”
“所以我神医的招牌就更不能砸。”我笑着,清风徐来,暖阳和煦。“晋大人一定会千方百计保住我的名声,而其他大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戳穿,就算没把死人救活也会帮我掩盖过去。也许到时候,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神医’了。”
“这些都是次要的,我说真的。”他一翻身,坐到我身旁,“如果他们发现你做了假证,晋大少爷依然活蹦乱跳的,你可就被卷入这趟浑水了。到时候想明哲保身,可就难啰。”
“怎么是假的?”我转开头,看向别的地方,“就算是假的,让它变成真的不就行了?”
宁诸再没说话。那边夕阳渐渐落下去,暮霭沉沉,黑云滚滚。
好半天,他才说,“我才不要得罪你俩,不然哪天被鱼吃了,或者被下了毒,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颐殊
向晋大人辞行那天,他叫我去后竹园见他。
绕过层层竹林以及假山树木,看见一个人影负手立于亭下。小小的八角亭子精致优雅,其上挂有一块匾额,书有“邂心亭”三个大字。晋老爷正站在那里,抬头看着匾额。
他看得那么专注,便知陷入了回忆,我不忍心打扰他。等他发觉要等的人早就到了他身后,已是过了好久好久了。
“这块匾额,是我亲自题了找人安上的。”他自顾自地开始说,我也就安静地听着。“自双儿走了之后,这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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