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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毒果(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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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允至今不愿去想,当时江临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这么多年,他和晚颜对他的真心,他看不到吗?难道之前他们以前的那些相依为命的日夜,他都忘记了吗?自己和晚颜对他来说,算什么呢?

只是一个可以献给主子,表示忠心的礼物么?

他因为愤怒和失望浑身发抖,直到那天的下午,研究所里突然警铃大作,一切都乱了套。他从牢笼里偷跑出来,趁着混乱找到了江临和江晚颜。

可一切都晚了。

那个混蛋,告发了他们都还不够。

当他赶到在那扇冰冷的门时,江晚颜在江临怀里,衣衫不整。

她被她最爱最信任的亲生哥哥亲手挖出了腺体,血流得满地都是。他割掉了江晚颜的腺体,然后把刀伸向程允。

“所以,”提莎听得发愣,不敢置信地张大嘴,“他真的出卖了你们,还动手挖出了晚颜和你的腺体?”

程允摇头,纠正道,“不,他没有挖掉我的,只是给了我一刀。”

“啊?”提莎愣了好久,“可是,他是晚颜的亲哥哥啊,”

“是啊,他是江晚颜的亲哥哥,”程允垂下长长的睫毛,冰冷的日光灯划过尖端,掩住底下的眸子里说不清的神色。“他也曾经说过是我的哥哥呢。”

程允自嘲一笑,“如果不是西莫,我和晚颜都会死在那里吧。”

后面发生的事他都不清楚了,只记得他晕过去前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叫喊,和子弹上膛的声音。那是正在逃跑的西莫。

是西莫救了他们,把他们带回了平权军。但那天他们甚至都没和他们的救命恩人说上几句话。那天因为腺体损伤他一路上都半昏半醒,而西莫把他们安顿好之后,就再次离开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天让他们得以逃脱的混乱正是西莫惹出的,他在那天被帝国发现了卧底的身份。

也许他在逃跑的中途正好看见了他们,才把他们从江临手下救了出来。

天知道,有时候他倒真希望小季就是江临。

一心想讨主人欢心的狗最终因为年老色衰而被主人抛弃,扔到一个充满了Beta的酒吧里任由他们发泄,凌辱,自生自灭。而离开的程允却拥有了站起来的资格,现在可以拿枪抵在曾经的主人,那群Alpha额头上,看他们临死前求饶的丑态。

那样可真讽刺啊,不是吗?

他甚至卑劣地想。如果江临就是小季,跪在地上看他的时候,是不是,也会为自己的选择后悔那么一两秒呢?

他没有告诉提莎的是,当时他的腺体其实并没有被伤得很重。

江临划开他的刀先深后浅,或许这个混账自己后来也后悔了。

他在旅途中半昏半醒,阴暗窄小的偷渡船上混杂着奇怪的味道,脚气,汗液,烟草,酒精和劣质的熏香。他还记得救走他的男人火一样的红发,还有他焦急地、叼着烟的侧脸。

彻底清醒是在平权军的病床上。白色的窗帘泄漏出温暖的阳光,金灿灿地洒在床头,一切都温暖极了,尽管对他来说陌生至极。

他后颈的伤口已经接受了处理,被小心地包扎起来。

巡房的护士发现他醒了,十分欣喜,她们围上来,温和地安慰他,“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你现在在平权军,没有人会伤害你”

她们又说“你的腺体医生帮你缝合过了。伤得不深,以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可以安心的。过几天可以起来走走,这里很大。你想吃什么吗?”

她们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着安慰的话语,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们本该悦耳的声音嗡嗡地响,就像偷渡船风扇那恼人的轰鸣。

他一句话也不答,护士们也不敢刺激他,很快,病房里只留下他一个人。

安静就就像死去了一样。

他慢慢坐起身子来,发了一会儿呆。

他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病号服,随身的衣服被叠好摆在一旁的柜子上。和衣服放在一起的,是一枚铁质的徽章。

他见过那个徽章,在江家兄妹那里。他知道那是他们母亲的遗物。

徽章上的水鸟依旧展翅欲飞,只是鸟类原本白色的羽毛被血染得看不出颜色,只留下妖异的红。

他红着眼眼睛拿起徽章,却意外感到那徽章背面有些的硌手,本该光滑的背面上有一点凹凸不平的痕迹,他把徽章翻了过来,只见那上面刻了一行小字。

愿你生有一身反骨,去追寻自由与幸福。

程允觉得这真是讽刺极了。

江临的妈妈寄予她的孩子这样美好的祝福,但她亲爱的儿子却亲手放弃了尊严和自由。

床头有放着一杯热水,用玻璃杯子盛着。他看了那个杯子一会儿,把它拿在手上。露出一个可以说是狰狞的表情。

他喝了一口水,就像灌酒一样。

然后把杯子砸碎在床头。

他捡起一块尖利的碎片,伸向自己的后颈。亲手,再一次,毫不手软地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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